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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藏身老虎洞 周王妃禱月望吳臺 (2 / 3)

“正在商議,一直難以定奪。”

“怎麼還在商議?已近二更了,要等天明再動手嗎?我本想沐浴後去竹風閣與你同等喜訊呢!唉!還有什麼興致沐浴,更衣!”兩邊的侍女伸手扶了,客印月跨出澡盆,披了寬鬆的絲袍,在寬大的矮腳榻椅上半躺半坐。一個侍女手擎紅木托盤站在一旁,托盤裡整齊地排列著四疊雪白的毛巾,每條上面都用黃絲線細繡一隻金鳳,四面鎖了萬字不到頭花邊,每疊二十五條,整整一百條,四個麗裝的侍女運掌如飛,就見條條毛巾如初夏的梨花片片灑落。侍女們給客印月拭淨了身子,取出象牙梳子,在嘴裡沾了唾沫,為她整飾了雙鬢,又換了麗衣華服,一個香噴噴、美豔豔的宮裝婦人便齊整地站起身來。“走!且去看看他們還要爭論到什麼時辰?”

兩個侍女舉燈在前面照路,魏忠賢一手擁了客氏,急急循假山下樓,不料走得十幾步,一腳踏空,身子向後便仰,客印月待要拉他,反被他帶得身形不穩,二人雙雙跌落到地上。眾侍女一聲驚呼,李朝欽、裴有聲急忙搶過來將二人扶起。好在山下芳草如茵,離地又不甚高,摔得並不沉重,只是衣冠歪斜,發綰散亂,神情頗覺狼狽。客印月氣惱道:“剛剛薰香的衣服,洗淨的身子,又醃�了。”

魏忠賢勸道:“待會兒咱家親與洗淨。”

客印月道:“這醃�的樣子也不便見人,且在外面略略梳理一番,到窗邊聽聽他們說些什麼?再進去不遲!”

“這樣進去也是無妨的,他們誰敢取笑?”

“揹人說實話,酒後吐真言。你若進去在上面穩穩地端坐了,他們必是有所顧忌,哪個敢肆意放言?”

“有理,有理。”魏忠賢手拉客印月的衣袖輕輕靠近窗邊,掩在竹影裡細聽,卻見屋內寂靜無聲,二人心頭不禁納罕起來。

徐應元回到了文華殿裡,見了信王與王承恩,稟告說:“張娘娘已知道王爺入了宮,囑咐王爺多加提防。”

信王感激地點頭道:“娘娘可安好?”

“並無大礙,只是傷心過度,面容清減了許多。”隨後徐應元催促信王與王承恩互換了衣服,與王承恩一齊跪地道:“奴婢不能隨身侍奉,王爺一切小心。”

“快起來。”信王忙抬手命二人起來。徐應元對王承恩道:“咱們也不必拘禮了,以免被人窺破了行跡。”

王承恩流淚道:“王爺不以奴婢卑賤,平日禮遇甚隆,奴婢就是粉身碎骨,也難報答萬一。趁奴婢還有這口氣兒,先叩拜萬歲爺了。”說罷,二人行了大禮,命侍衛進來,將御案上的寶劍扔還給他,指著一身太監服飾的信王道:“本王想連夜到乾清宮祭奠皇兄,又怕擾亂內宮,便命他代替本王,悄悄拜祭奠,你派幾個人手帶他去。”

那侍衛道:“我等職責是護衛王爺,既然王爺留在文華殿,小人不敢輕易分減人手。”回頭向信王賠笑道:“公公,並非是小的不想護送,實在不敢抽派這裡的人手。不過宮裡崗哨林立,極是平安的,公公只管放心前去,斷不會出事的。”

信王笑笑道:“不必護送,還是王爺尊貴些,可要小心護衛著。”望望徐應元、王承恩,邁步出了殿門。

周王妃在庭院裡遙望南天,月落星稀,碧空澄澈,夜風乍起,一縷簫音斷斷續續,吹奏著一曲曲柔柔的吳歌,仔細聽來,依稀是《鳳求凰》、《上天台》、《阮郎歸》幾支曲子。周王妃也覺酸楚,腳步不由緩慢下來。簫聲混著晚開的花香,隨著微風盪漾、飄散。江南、江南、江南,那夢裡的江南,青山上的翠竹,石橋下的綠水,如霧如煙的梅雨,如醪如漿的米酒,秦淮河的歌船畫舫,歌船畫舫裡的絲竹之音,吹簫鼓箏的玉人兒,似近似遠,若隱若現。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後花園裡,矗立著高聳的望吳臺。那是信王為周、田二妃遙望故園,以解思鄉之渴所建的。臺高十丈,四周圍有石欄,上面擺放石桌、石凳,是個賞月的好所在。田王妃並未坐在石凳上,而是斜倚危欄,輕輕吹奏,一腔柔情如怨如慕,都從簫中傾流而出。周妃拾階而上,輕聲喚道:“田妹!”

簫聲戛然停止,田妃轉頭迎上來,粉面上掛著幾顆瑩瑩的珠淚,月光映照,星星閃閃,“姐姐!”田妃縮著肩頭低低地抽泣。

周妃強作笑顏,勸慰道:“妹妹吹奏多時,想必也乏了,回去歇息吧!”

“王爺他可是有了訊息?”田妃抬起頭來,似有幾分欣喜。

“還沒有。姐姐深夜登臺,正要為王爺禱月祈福。”

田妃輕喟一聲,“王爺走時,妹妹立下誓願,在望吳臺上為王爺奏曲,不得平安訊息,決不停歇!”

“由姐姐祈福也是一樣。妹妹身子本來就弱,若王爺歸來,見妹妹焦慮得花容減色,教姐姐如何交待?”話到傷情,周妃眼圈不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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