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話裡的意思,好像他比天王老子還厲害,然而他的語氣並不像是在吹牛,那樣隨意自然的漫不經心,又讓人感覺無法質疑。
“那些想害我的,到底是什麼人?”我小心翼翼的問他。
“不用在意。”夜寒收回了手,“不過是些小嘍囉而已,敲打敲打,他們身後的人就應該懂事了。”
我想問清楚一些,可是我感覺夜寒好像不願意多說,只好假裝明白的點點頭。
已經是凌晨三點多,我打了個長長的呵欠,夜寒朝著洗手間的方向努了努下巴,“洗個澡睡吧。”
我點頭去洗澡,回來的時候那張照片放在桌子上,夜寒已經不見了,我從地上把包撿起來,拿出裡面的小人兒,就準備往衣櫃裡放。
“我不喜歡待在抽屜裡。”夜寒並沒有出現,聲音倒是清晰的傳入了我的耳朵裡。
我去拉抽屜的手硬是給頓住了,然後在屋子裡環視了一圈,把小人兒放在了書架上,看起來他就像坐在一本書旁邊那樣。
這次夜寒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我呼了口氣,蓋著被子躺下了。
不知道是因為下午睡了一覺,還是因為我把最困的時間給扛過去了,我躺在床上,居然無法入眠。
我開始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從我收到那條裙子開始的,裙子是夜寒送我的,那麼夜寒又是誰送來的?
勤勤的死,和那裙子有關嗎,張大媽呢,她又是怎麼死的?
張伯母想把我拉去她家替勤勤出嫁,普通人家裡肯定不會這麼做,莫非她想把我嫁給什麼鬼怪,還有那隊抬轎子的人,他們又想把我弄到哪裡去呢?
夜寒為什麼要來我家,他有些話說的好像我們早就認識似的,我小時候根本沒有玩過娃娃之類的玩具,他為什麼找上我?
馬主管,總經理,他們倆和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又為什麼想害我。
還有夜戰天也是,他到底想做什麼,他和夜寒又在較什麼勁,還有那個在鬼屋裡和我說話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傢伙,他又是替誰傳的話?
照片背後的血字是什麼意思,如果我沒有出嫁,我會死嗎?
我滿腦子都是疑問,卻沒有一個人能回答我,我又不敢問夜寒,越想越清醒,開始在床上烙起餅子,睡意全無。
“睡不著?”夜寒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還從來沒有見你失眠過。”
“夜寒,我們以前認識嗎?”我鼓足了勇氣才問出口,卻還不敢轉身,背對著書架的方向,下意識的抓緊了被子。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夜寒的語調還是那樣隨意,“誰跟你說什麼了嗎。”
“沒有。”我又把被子抓緊了些,“以前你跟我說過些話。”
“如果我告訴你,我們從前認識,會改變什麼嗎?”夜寒笑了一聲,忽然出現在了我的背後,他面對著我躺在床上,從背後伸出手,覆在了我的眼睛上,“沒有意義的事情永遠不必多想,快睡吧。”
是錯覺嗎,為什麼夜寒的手好像沒有從前那麼冰了,雖然還是很涼,卻是那種已經接近正常體溫的涼。
這種涼意,彷彿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將我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都趕了出去,我感覺自己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我做了個夢,夢裡我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嫁衣,坐在一張床邊,我面前有個人,正準備掀掉我的蓋頭,夢裡的我好像非常期待,帶著那種終於嫁給心上人的甜蜜感覺。
然而蓋頭還沒掀開,房間裡忽然闖進一個人,將新郎打倒在地,然後粗暴的扼住了我的脖子。
“騙子,騙子!”他惡狠狠的對我怒吼,隔著蓋頭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是我認得他的聲音,是夜寒!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
天已經亮了,我好好的躺在床上,不過夜寒並不在昨天的位置,看來我睡著之後,他就回那個小人兒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