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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濤駭浪過後,想必一定是風平浪靜。但是,此時此刻空蕩蕩的南香酒館怎可用一個“靜”字能詮釋得了?此刻的南香酒館就像是一個全軍覆滅的戰場,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生氣。
灰暗的南香酒館裡,有一個猶如雕塑般的身影活生生的釘在了那裡,一動不動。她是誰?她當然是楚姐。為何在那一群人離開後,楚姐變成了這個樣子?
至於這個問題,也只有楚姐她自己知道了。
死寂的南香酒館裡,在這一時被打破了,是被平緩的腳步聲打破的,是被鐘大哥的腳步聲打破的。鐘大哥來到了楚姐的身邊,鐘大哥望著那孤立的背影,心情也是萬般複雜,鐘大哥輕輕的道:“阿雲,他們…”
楚姐將目光從門口處移了回來,她僵硬的轉過了身子,苦笑著道:“呵…該來的始終都會來。”
鐘大哥是個會暖人的人,但是此刻鐘大哥不知道該怎麼說暖人心、安慰人的話了,所以他只能沉默。
良久後,楚姐似乎用盡全身力氣才又說出了這句話:“把所有人都叫到前面來吧。”
鐘大哥望著目光呆滯的楚姐“嗯”了一聲。
很快,所有人都應命而來,來到了酒廳裡。當然,在這期間南香酒館裡的燈也全然被點亮。燈光如晝,恰是與之前的灰暗形成對比。
接著,所有人都圍在了長條桌前。一段時刻裡,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望著桌子上那明亮的油燈。那種氣氛很不好,有種說不出來的悲涼感。
有一會兒後,楚姐提了提神,先開了口。她強掛著笑意道:“明日都走吧,這南香酒館就算解散了!”
眾人聽後眼神中皆充滿了疑惑、驚訝、不可思議等等神色。
片刻沉寂後,阿旺突然道:“楚姐你說過的話之前我從來沒有反駁,可是這一次我想問清楚,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要解散南香酒館?”阿旺從未有過像此刻這般激動,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高,“難道就因為那群人在這裡殺了一個人?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系,我們可以報官啊!”
“報官?!小泰你同意嗎?”楚姐的聲音比阿旺更高。
“我…”小泰一下子便哽咽住了。
楚姐望著阿旺道:“哼!你若覺得報官有用,那當初為什麼選擇去了潭州?”只覺得楚姐變得亢奮了起來。
阿旺沉默的低下了頭。
“反正我不走!”小泰側著面龐說道。
“我也…也不走。”小楊哽咽著道。
楚姐氣憤道:“別忘了你們是怎麼來到這南香酒館的,來南香酒館的時候又曾允諾過什麼!”說完這句話後楚姐平和了下來,“我知道你們已經把這裡當成了家,厭倦了流浪,難道我就甘心放棄這一手經營起來的南香酒館嗎?可事實如此不得不放棄。”楚姐喘了口粗氣後續道,“我不知道他們來此有什麼動機,總之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小泰終於轉過了身,他說道:“楚姐,我知道他們是沖你來的,你不說,是為了我們好,可我們不怕,大不了…”
楚姐突然搶斷了小泰的話,譏諷道:“大不了什麼,大不了魚死網破?大不了同歸於盡?你只知道沖動,你要是真有腦子,明天趕緊離開!”說完後楚姐眼角的餘光瞄向了桌子尾邊的殷煅目。
聽見楚姐這般說,小泰將想說的話也只能無奈的吞嚥了回去。
“你們若還真在意我的感受,就不要再讓我勞心,就算是幫我最後一次忙。”楚姐溫柔了下來,接著楚姐將目光放到了殷煅目的身上,“公子明日也早早離去吧,事出突然也確實是我南香酒館招待不周,公子的銀子我會如數奉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