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過後的大地,初春的光景悄然而至。
江立快馬加鞭的趕回斷蒼山,已是第二日傍晚。
“店家,要幾斤牛肉,兩壺酒。”江立想了想,下山一趟不易,回去時還是給師父師兄帶點東西。
自己這個師父,聽張小魚說,那是嗜酒如命,平日裡只做兩件事,一件釣魚,一件喝酒,除此之外,別無喜好。
若非江立親眼所見他抽刀斷水的驚世一劍,恐怕對這個便宜師父還有些疑慮。
“聽說了嗎?這世道,要大亂啦。”就在江立等待的時候,裡屋三個喝醉酒的醉漢藉著酒勁,在那裡談天說地。
“如何不知?你沒看到城頭的告示?全國徵兵!嘿,我告訴你,老子就準備去當兵,興許以後能混個校尉啊將軍啊什麼的。”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拍著胸脯,一臉豪氣的說到。
“就你?還是算了吧,你那點腦子,上了戰場,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旁邊一個瘦小的男子譏諷到。
另外一人也哈哈大笑起來。
那大漢被懟得漲紅了臉,反擊到:“那也比你強,你遲早死在女人被窩裡!”
“哈哈哈……”
江立在一旁默默的聽著,天下將要大亂,他和文昊煜交談時,他也說過類似的話。
自古沒有不朽的王朝,有王朝明強,卻二世而止;有廟堂闇弱,能綿延百年。天數有變,神器更易,有德之君替無德之人,乃古之道理。
大夏建立傳今不過二世,市井也並未聽聞當今人皇有何不妥之舉傳出。可自先皇駕崩,各地藩鎮林立,不服朝廷管轄,更有甚者,已自立國號。即使是那些明面上還忠心於大夏的,也只是還在觀望罷了,畢竟受死的駱駝比馬大,凡事還是要謹慎而行,勝了倒也就罷了,若是失敗,秋後算賬的買賣,咱不幹!
那麼造成如今這種局勢的,到底是什麼?
無外乎兩個字,名分。
當今人皇王覃,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皇上皇后太子皇子,一夜之間全都死了,上哪兒說理去?莫說是廟堂之上,就是市井之人聽聞,都得比個大拇指。
這事幹的,確實牛。
古往今來,帝王家之間的爭鬥倒是屢見不鮮,像這樣的事,發生過也不是一次兩次,可最後的結果呢?
能夠成功坐穩那張龍椅也就罷了,若是讓人給半道截胡了,那可就對不起列祖列宗了。
天下人,哪個不想坐在那龍椅上耍一耍,嚐嚐坐在那麼大的椅子上,是什麼滋味?
畢竟,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嘛。
江立搖了搖頭,不再聽他們的對話,結果買好的東西道了一聲謝後轉身離開了。
他離開之前還隱隱約約聽見那群人在說什麼蜀地即將動盪,近期千萬不要過去等等。
荀濟倒是說過,他爹孃在蜀地做官,若是小時候,他還真就相信了。可漸漸長大,也是知曉了各種緣由,自己跟萍兒,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同病相憐了,這也是為什麼對萍兒難以割捨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