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之後,文先生才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武者境界怎麼劃分,但是總體來說,等你再提升一個大境界,那時的你便可放心大膽的去做你想做的事。現在還是低調一些吧。”
範遙感受到文先生的關切之意,心裡暖融融的。
“先生,你叫我拜個師父,那你怎麼辦?”
“區區名分很重要嗎?再者說,我又教得了你什麼?全靠你自己摸索,我若是做你師父,那才是羞煞個人。”
範遙在此事上也不糾結,轉而說道:“先生,你那幾個朝中弟子可得上點心了。我總感覺這幾個人有些問題,可能是在天上飄的久了,看不到百姓疾苦和世間百態,說的話做的學問有些不接地氣了。”
文先生皺了皺眉,說道:“我已有很久沒見過他們了,但前些日子劉淼給我看了新編的蒙學,也把你說的話原本不動的轉告與我。範遙,這件事你做的很對。我代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子,得向你說聲謝謝。”
範遙撇了撇嘴,嗤道:“這是先生你想當然,你那幾個弟子我看是已墜魔道了。對我說聲謝謝?不來殺我,我就燒高香了。”
“有那麼嚴重?”文先生懷疑說道。
範遙肅聲說道:“先生,我挑選幾句,給你念來,你聽聽你弟子說的話。”
然後便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說完,便哈哈一笑,接著道:“先生,你聽聽,這是多麼慷慨激昂。先生你功參造化學究天人。那我問你,這偉大的理想,就算以你的能耐又是有幾分把握能夠實現呢?”
文先生目瞪口呆的問道:“這真是他們所說之言?”
說完,也覺得範遙不至於在此事上造謠生事,喃喃說道:“興許只是他們一個夢想中的理想?”
範遙笑道:“夢想就夠虛幻的了,在夢想裡面再造個理想……。”
範遙指了指腦袋,接著說道:“我估計是他們這裡出現問題了。理想雖好,可也得靠點譜。口號誰都能喊,但是太不切實際,那就要不得了。
嘖嘖!為天地立心,真是好大的口氣。最牛逼的是他們還要為萬世開太平,現在西陸洲這關怎麼過都沒轍呢,居然想到萬世了。先生,你說你那幾個弟子是不是入魔了?”
文先生呵呵冷笑幾聲,卻是沒說話,但其不經意露出的宛若實質的殺氣,無不顯示著其內心已是暴怒如雷。
範遙有些於心不忍,但還是堅持說道:“非常時期,眼裡不能進沙子。先生你正好順便把朝中興風作浪的那人揪出來,一起辦了。省得我還得時刻提防著,心累啊。”
文先生搖頭說道:“不出意外,西陸洲會暫緩與我大靖開通商路,現在有所舉動,極易打草驚蛇。範遙,此事不著急,你也要多加小心一些。”
範遙毫不掩藏自己的情緒,沉聲說道:“先生,容我再班門弄斧一回,我認為,特殊時期當用雷霆手段。總想著一勞永逸,除惡務盡,別說現實不允許,就是時間也來不及啊。”
看著若有所思的文先生,又接著說道:“我們的對手是何其狡猾,又是何其膽大。他居然敢在先生你的眼皮底下玩弄手段,可見這人不是藝高人膽大,就是極度自負。但無論是哪一種,若放任下去,其危害都是不可估量。”
文先生沉思良久,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說道:“範遙,我這麼做可能會有些風險,但是涉及到我大靖戰局的全盤走向,由此,就算是冒險也是值得的。只是委屈了你……。”
範遙擺了擺手,灑然說道:“先生你有了定計就好,至於我嘛,你也不用擔心。我年紀雖小,但數次經歷生死,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無所謂了。”
文先生見範遙如此說來,頓時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但還是轉移話題說道:“範遙,參加這次大戰的修士都是我精挑細選的。他們當中只有古冠宇和李思繆是開了先天四穴的修士,其餘之人要麼是開了三處的,要麼就是隻開兩處的,你可知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