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這裡的風俗便是如此,遇到災難之事,便關門,如無事情,便不出門。”老人說話的時候喘著氣,聲音很小,彷彿很用力。
“他們?老先生莫非不是本地人?”楚愁抓住字眼,開口詢問,
“先喝水吧,遠方的客人。”蒼老的老人動作緩慢地倒了兩杯水,遞給楚愁和趙芷水。
楚愁和趙芷水道過謝後,慢慢喝水。然後老者緩聲道出自己身世,但只是寥寥幾句話便帶過了自己一生。楚愁倒是沒有再問,趙芷水本來想問的,但是看到楚愁沒有再問,也就閉嘴不問了。
既然活在了這個誰也說不清的世界上,哪個人還沒有幾個不足為外人道也的辛酸故事呢?
“家中除了這些,實在是無以果腹的東西了。”老人拿出了幾個乾瘦的馬鈴薯。那馬鈴薯就像老人那乾瘦的手背一般,讓人覺得淒涼。
“老先生,不用如此。我們自己帶的有乾糧,無需老先生如此。”楚愁把那幾個馬鈴薯推了回去,搖了搖頭。
“老爺爺,我們不餓的。”趙芷水笑著說道。
那老人聞言很淺很淺地笑了笑,嘴角向上勾起一絲絲彷彿就用盡了老人的全力。
“老先生,我行走江湖,也算是個江湖中人,有一點內力,可否讓我為老先生看一下脈?”楚愁問道。
“那就謝過公子了。”老人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楚愁伸出右手,放在了老人的左手手腕上,然後將自己體內的一絲內力渡給了老人。老人頓時臉色變得紅潤了些,身體素質也在無形之中有所提升。
“老先生,那我就不叨擾了。”楚愁抱拳帶著趙芷水離開。離開時經過屋內的時候,楚愁不經意間瞥到了屋門旁邊的那一扇破碎不堪的紙窗旁邊,有幾行字很小的句子。這字跡,正是村口石碑上的字跡。
楚愁僅僅瞥了一眼,便記住了那幾句話,所以身形並未停下,徑直和趙芷水走出了老人家。老人艱難地拄著柺杖,送楚愁離開。楚愁堅持不讓老人再出來繼續送了,因為外面天涼,怕老人的身子骨受涼了。
待老人緩緩轉身走回屋內後,看到那個年歲已久的木桌上,有一個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誰放上去的。老人拄著柺杖走了過去,開啟袋子,發現是一些紋銀,足足有四五十兩!夠老人一人花個幾十年了!老人渾濁的眼睛微微清晰了一點,自言自語道,“謝謝公子了。”
已經離開草堂村的楚愁回想起了離開老人屋子的時候無意瞥到的那幾句話,應該說,是一首詞牌名為《清平樂》的詞。
繞床飢鼠,蝙蝠翻燈舞。屋上松風吹急雨,破紙窗間自語。
平生塞北江南,歸來華髮蒼顏。布被秋宵夢覺,眼前萬里江山。
楚愁心中有不平,但是此時不能鳴,他要等,等一個合適的契機。
到時候,他要一口吐出百年心中不平意,吐出天下最快最壯觀的劍!
“眼前萬里江山……”楚愁喃喃自語,“真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