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芷水望著那位淡淡笑著的掌櫃,微微皺眉。
這位年紀五十有餘的掌櫃的看著皺眉的趙芷水,輕笑:“怎麼?姑娘莫不是怕我這個賣酒的掌櫃?”
那位老者見氣氛有些不對,便趕緊當和事老,笑著說:“掌櫃的,這位姑娘,你們若是無冤無仇,就莫要如此意氣用事。”那位少年也緊張地望著劍拔弩張的兩人。
“大宗師麼?怪不得,我一時間看不透你的修為。”
“小小年紀,便有宗師修為,後生可畏!怎樣?可否切磋一番?我好久沒有出過三劍以上了。”掌櫃的摸了摸掛在腰間粗布麻衣上的長劍,有些懷念地說著。
那位少年有些發愣,不知道什麼情況。而那老者則一字不落的都聽入耳中了。這位掌櫃的是劍道大宗師?!還有,這年輕的後生姑娘,竟是劍道宗師?一個八品巔峰,一個八品?!
老者雙目瞪大,難以置信。
楚愁卻彷彿早已知曉這一切似的,神色依舊淡然平靜,沒有任何驚異或是震撼,如今能然他產生這種情緒的,可能整個世間都不會再有了。
趙芷水望向楚愁。楚愁微微點頭,“去吧,這算是你的第一真正的全力問劍。”
“是,師父。徒兒不會讓你失望的。”趙芷水見師父點頭同意了,便笑著說,眼神堅定。
掌櫃的此時倒是有些訝異了,他感應出了趙芷水的宗師修為,卻沒有探查到那位一直小口飲酒的年輕人的修為,他剛開始以為這位年輕人可能是不能修煉的人,因為家世強大,才能和那位宗師境界的姑娘同行,誰知是他看走了眼!
不過此時他也沒有再多想,本來他也不是那種心思愛盤算愛轉彎的人,他只求暢快出劍。所以這麼多年來,除了年輕時走的一次萬里路的江湖外,便一直待在這裡賣酒。
他們兩人要對決,整個酒鋪都沸騰了,江湖人幾乎沒有一個不愛看熱鬧的,尤其是這種打鬥場面。在中州,每次有人打鬥,只要不是在荒郊野外沒有人煙的地方,那麼定然就會有不少的路人停下腳步,開始拍手叫好。
酒鋪旁邊全是空地,地方很大,那些酒客也不用挪位置,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飲酒,就能看到打鬥場面。
“如何問劍?”趙芷水開口問道。
“按劍修的老規矩,互相出劍三次,誰扛不住算輸。你算是晚輩,按規矩,你先出劍。”
趙芷水微微點頭,然後運轉全身內力,緩緩抽出腰間長劍。
“悠悠一劍九千里!”趙芷水輕聲念道。
她手中的長劍泛起了淡淡的光芒,劍氣頓時大漲,雄渾恐怖的劍意,擠壓著周圍的虛空,虛空隨之發生扭曲。
“去!”
趙芷水請叱一生,那把長劍隨之脫手飛去,幾乎是瞬間便到了那位掌櫃的面前,然後就懸停了下來。
那位掌櫃的看到趙芷水使用了這個招式後,有些發愣,但內力運轉沒有絲毫停滯,雙手捏印,匯聚天地靈氣,轉化為厚重無形的盾牌,抵禦著那把幾乎和光一樣快的飛劍。
當那把強勢的長劍飛刺向他,砸在了那張無形的盾時,他的身形微微晃動,粗布麻衣鼓盪起來,但腳步沒有後退一點。
趙芷水見一劍沒有直接破敵,也沒有任何驚異,只是冷靜地收回自己的長劍。
“姑娘,該我了。”掌櫃的微微一笑,然後取下腰間長劍,拔出那把多年沒有見過光的劍柄,劍鋒肆意散發著劍氣,讓那些觀戰的酒客們只覺得眼睛發燙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