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吉良水軍的鐵炮隊始終在壓制淡路安宅船的兩側船舷,對準船舷的反擊很快壓的兩面鐵炮shè擊口啞火,小田將監連忙指揮剩餘的弓箭隊朝兩側迅速靠近的關船shè擊,他覺得這幾艘關船很可能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危險。
“快!讓鐵炮隊攻擊!弓箭隊不要停下來!shè死那些人!”小田將監始終站在甲板頂層大呼小叫,很快引起吉良水軍鐵炮隊的注意,一隊鐵炮足輕一商量,將槍口同時鎖定那個看起來像高階武士的傢伙。
“砰!”隆隆的震響帶動槍膛的鉛彈高速噴出,火藥的槍焰帶起硝煙,除了嗆人這個壞處之外,全身煙霧繚繞彷彿置身於仙境中的感覺非常好,鐵炮足輕們很樂意每次發shè槍彈後享受這短暫的特殊感覺。
“噗噗噗!”小田將監突然全身顫抖著像斷線的木偶搖晃著摔倒在地,幾名武士忙著槍林彈雨衝過來大呼:“小田殿!”小田將監用僅存的意識抬起手摸著胸口溼潤的地方,看到滿手的鮮紅似乎想要說什麼,最後腦袋一歪嚥氣。
“為小田殿報仇!撞到那艘船上!”淡路武士發瘋的衝下船艙,揮舞太刀驅趕淡路水手,拼了命的搖動船槳,而這時安宅船的外層甲板傳來一陣震耳yù聾的轟鳴,幾處甲板被徹底炸碎,巨大的氣浪掀起木板碎片四散爆碎,附近的水手、武士都被當場炸死。
“混蛋!焙烙玉呢!拿出來還擊!”有人提醒,被爆炸衝擊波震得頭昏腦脹的武士們又想起自己的武器,連忙取出焙烙玉點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丟出去,頓時就有一艘倒黴的關船被炸到,接著那艘吉良水軍的關船被被巨大的殉爆掀上天去,一船成員自然是屍骨無存。
“新五郎!該死的三好家!我和你們拼了!”另外一艘船上的吉良水軍看到身旁的關船突然被炸成一個巨大的火球沖天而起,見狀無不目眥yù裂,怒罵著拿起焙烙玉點著狠狠的投擲進缺口中,巨大的爆炸聲和騰起的火焰不斷吞噬船中的生命。
這次他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一顆又一顆焙烙玉被丟入缺口,不停的爆炸聲浪漸漸壓下慘叫聲,不過一會兒船艙內突然發生一連串爆炸,似乎是淡路水軍的焙烙玉也發生殉爆,巨大的爆炸將整艘船的船艙炸裂,船體向一側傾斜漸漸沉入水中。
慢慢的船艙被河水吞沒,鮮紅的血液在水中冒出,殺xìng一起的焙烙隊再也停不下來,看到迎面駛來的淡路關船上冒出鐵炮的火光,立刻調轉方向撲過去,不過片刻一陣劇烈的爆炸和慘叫聲再次響起,更慘烈的廝殺逐漸拉開。
“焙烙隊擅自行動,已經脫離本陣了!”
“混蛋!竹內九郎右衛門這小子果真靠不住!”九鬼重隆狠狠的錘在旗杆上,當即命令道:“追上去,絕不能讓淡路水軍吃掉我們的焙烙隊!”
“是!”
兩艘安宅船帶著大小几十艘船隻開始緩緩行進,很快來八條仍在熊熊燃燒的火船,這時焙烙隊正與七八艘陷入火船包圍的關船作戰,不時響起的鐵炮聲和焙烙玉爆炸的聲音讓場面更加混亂,吉良水軍的鐵炮隊立刻上彈反擊,漸漸將局勢給搬回來,淡路水軍的關船陷入進退不得的局面,火力又受制於人只能被動挨打。
淡路水軍的關船一艘艘被炸沉,淡路水軍的小早就一擁而上,用焙烙玉對付小早是很得不償失的,於是焙烙隊逐漸支撐不住小早的圍攻出現較大傷亡,九鬼重隆當即揮舞令旗讓焙烙隊撤退,好在經過剛才的激烈戰鬥,焙烙隊的一腔熱血逐漸冷卻,連忙聽從號令向後撤退。
淡路水軍抓住機會想趁機猛攻過去,吉良水軍的小早船隊立刻駕著自己的小船堵過去,小早對小早問題不大,尤其還有弓箭和鐵炮的壓制,很快就讓吉良水軍佔到便宜,但後面的關船可就不一樣了,小早和關船完全是兩個量級,對付關船這就堪比堵搶眼,在淡路水軍的關船不斷使用鐵炮shè殺和撞擊,很快就給小早隊帶來毀滅xìng的打擊,小早的落水者幾乎沒有生還可能。
這種犧牲也不是毫無意義的,在這種悍不畏死的纏鬥中,後排的關船終於就位,這是小早隊用自己的生命換來局勢的繼續維持,但淡路水軍的攻擊依然猛烈,鐵炮與弓箭來回對shè甚至還有關船直接撞過來登船肉搏戰,在這種情況下安宅船上的鐵炮隊就很難發揮作用。
他們只能shè擊後排關船為己方爭取更有利的作戰空間,即便有鐵炮火力壓制,這種輪換戰術也好是面臨巨大的威脅,尤其當鐵炮的槍管shè擊到滾燙的時候,只能用河水澆上去強行冷卻,這是很浪費時間的,也給前方的關船帶來巨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