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清澈的杏眼中倒映出女狐精不似人也不似獸的醜陋面龐,那沒有半分情緒的眸子突然將女妖激怒。
她露出尖利的犬齒,似乎笑了,“知道你師兄弟們怎麼死的?”
雲昭費力的攥緊了手的金鈴,鈴片鋒利的邊緣被按進肉裡,溼黏的液體糊了一手。
五根手指都被割破了,都說十指連心最痛,果然不錯。
她似乎聽到自己的胸腔中汩汩流血的聲音。
凡祭器者,以飼主心血為佳。
雲昭看著女妖,鼻子陡然酸了,她嘴中抖抖索索吐出二字。
“火起。”
九黎金鈴尖銳得近乎淒厲的鈴音響起,數條火索瞬間攀上了女妖的三尾,狐精還未來得及躲開,一條火索就纏上了她的脖頸,不過半晌的功夫,女妖撕心裂肺一聲慘叫,臉上的皮毛已經燒焦了大半。
牆壁裡鑽滿了蠱絲,有生命般波動起伏著,迅速避開了九黎金鈴的真火。
那女妖悽慘尖叫著退到牆角,雲昭手摁在塌上探身過去,她的臉與女妖的臉幾乎貼得極近。九黎索剛被喂完心血,這會兒服帖的很,真火熊熊燃燒,卻沒有半絲溫度,只燒邪祟。
那搖曳的火苗幾乎燒到了雲昭的睫毛,卻有意識避開了雲昭的身體,只一寸寸的蔓延在女妖的身上。
女狐精越掙扎,火勢也越大,她的一開口喉嚨也似被燒焦了一般,無力得“啊”了一聲過後,也安定了下來,怨毒得盯著雲昭,嘴唇被燒焦了一大塊,露出森白的牙,看著兇厲,身子卻發抖個不停。
後頭的道士看得心中驚駭不止,抬起劍結了法印便劈向雲昭的後背。
突如其來的陰風將男子後腦勺一吹,他打了個寒戰,一聲暴喝砍向身後。
“孽畜!”重乾真人仙氣飄渺立在身後,嚴肅陰冷的面龐就在眼前。
道士冒了一腦的汗,手抖了兩下劍掉落在地上,他嘴唇都紫了,闔動不止,“掌、掌教……”
“重乾”突然咧嘴笑起來,道士所站之處密密麻麻的蠱絲已經纏住了他一半的身子,那道士驚恐的叫了一聲想去拾劍,身體無法下彎,面前人卻覺得十分有趣般輕聲的笑了起來。
“重乾”的臉逐漸化成年輕男子清俊妖異的面容。
枕鯤沒管道士不堪入耳的破口大罵,因為很快他就罵不出來了。
幽青的蠱絲藤蔓一般不斷包裹著男人的身體,另一部分的尖端鑽進了男人的嘴巴,他想要閉緊嘴巴時卻已不能,只能大張著嘴,眼眶血絲密佈,口中發出“嗬嗬”的怪聲。
“你待如何?”枕鯤看著雲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