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子說完,便後退幾步,伸手虛扶之下便和大靖皇帝高康一起沒了蹤影。
範遙向著二人離去的方向抱拳一禮,隨後便騰空而起,向著小鎮飛去。
淡然自若,平靜異常。只因範遙早非初出茅廬,與文先生待上三年之後,只覺看的一切都是尋常。
回到家中,範遙先給自己做些吃食。隨後便向著學塾而去。
到了學塾中,卻見劉淼正無所事事的坐在椅子上發呆。看見範遙也不敲門,直接進了屋子,不由得冷哼一聲,隨後便雙目無神、魂遊屋外般不再言語。
範遙也不見外,自行來到劉淼旁邊坐下,見劉淼貌似想著心事,也不出言打擾,而是自己找了些茶葉泡了一壺茶,自斟自飲隨意的很。
茶喝了一壺又一壺,範遙在去了兩次廁所之後,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傻不拉幾的在那想什麼呢?”
劉淼看了範遙一眼,無奈說道:“我不想搭理你,你難道看不出來?”
“劉兄,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這是又抽的什麼風?”範遙奇怪問道。
劉淼沉著臉說道:“範遙,你答應我的麻婆豆腐,從初一到十五,我竟是一次都沒吃到,你言而無信,我真是羞於你為伍。”
範遙不禁目瞪口呆,心裡仔細一想,倒是真有這麼一回事。只是每天不是與大家斗酒,就是絞盡腦汁為眾人創造拳招,卻把此事忘得一乾二淨。
“劉兄,你身為先生弟子氣量竟是如此狹隘,不就是一道菜嘛,至於你這個樣子?”
劉淼哼了一聲說道:“正因為我是先生弟子,我才如此行事。怎麼,你與先生在一起待了三年,還不知道他的脾氣?”
範遙倒吸了一口涼氣,驟然想到,文先生可不就是如此。如若是哪道可口的菜餚沒吃到嘴,他可會千方百計的打擊報復的。想不到這先生弟子真是一個德性。
當下笑著說道:“劉兄莫急,再過幾天我就要走了。在走之前,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上這道麻婆豆腐,你看如何?”
“你?”劉淼斜視著範遙。
“章倩姑娘走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吃到那美味鮮嫩的豆腐了。哎!”劉淼意興闌珊。
範遙哈哈一笑,說道:“劉兄,你剛才這句話歧義不少啊。”
劉淼癟嘴說道:“心若髒,聞意必歪。”
範遙喝了口茶,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虧得劉淼能記恨在心,當下便不去理會他。
過了一會後,劉淼才好似反應過來,問道:“範遙,你要走了嗎?”
範遙微微一笑,說道:“嗯,就在剛才,天雲山的大長老親自來邀請我。那可真是老淚縱橫、苦苦哀求,叫我速到天雲山坐鎮,好好的管教一番他那裡不成器的幾個弟子。”
劉淼嘆息一聲,說道:“範遙,你變了。”
範遙悚然,說道:“你別那麼肉麻好嗎?”
劉淼自顧自說道:“別人都是能耐越大,行事愈加穩重,盡顯高手風範。你可倒好,能耐越大越愛大言不慚,沒個正形。難道這就是你的本性?”
範遙不以為意,悠悠說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劉兄,咱倆差著境界呢。受先生所託,在我走之前,看來還得多與你聊聊,思想工作決不能放鬆啊。”
劉淼呵呵一笑,說道:“範遙,有的時候你的怪言怪語聽著還真挺有意思。對了,你定下什麼時候走了嗎?”
範遙笑著說道:“一聽說我要與你聊天,你便趕著我走。求道之心如此懈怠,有時間,我定會向先生告上一狀。”
劉淼對此嗤之以鼻,轉而認真問道:“你做的麻婆豆腐,比起章姑娘做的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