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見孔昭文如此說來,心裡暗自得意,臉上卻風輕雲淡,微笑道:“孔師弟,可不要這麼說。我馥離人才濟濟,此次離淵只是僥倖有此機會為馥離一效犬馬之勞,更何況還有諸位道友傾力相助。些許小事,真是不足掛齒。”
孔昭文察言觀色,這一路上已是把離淵的脾氣秉性摸個通透,心裡忖道,離淵這人,心比天高、傲慢虛偽,內心多疑還自私自利。但就算諸多缺點也架不住人家的天驕身份,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好師傅。
這次大戰獲勝之後,離淵定會聲威大漲。到時,馥離國乃至其師門的資源肯定是向他大為傾斜。
有了諸多的天材地寶,再加上離淵的天驕資質,其日後至少也是一個大修士之流。此時定要與他交好一番,再有著此番並肩作戰之誼,那將來,離淵念及此情肯定會對自己照拂一二的。
孔昭文心裡想著,嘴上卻馬屁接著奉上,“離師兄你太謙虛了。想我馥離的那些天驕修士,只不過是兔子打架窩裡橫罷了。他們哪比的上你的國戰之功?此戰過後,離師兄的大名必會響徹整個馥離。到那時,離師兄可不要忘了我等啊!”
這一個國戰之功終是說在離淵的心坎上。
馥離近幾千年以來,除了千年前,聖人徐牧曾經帶隊與西陸洲的修士在大靖一戰之外,其餘之時,除了鎮壓屬國叛亂,竟是再也沒有與他國修士大戰的情形發生。
此時自己效仿前人,來到此地與大靖修士一戰,雖然這大靖的修士弱了一些,稍有些美中不足,但再怎麼說,也是近千年以來馥離修士首次與他國修士開戰。
只要此戰獲勝,那自己在馥離的聲望地位必會水漲船高。到時,修煉資源倍增,師父欣賞垂青。那排在自己前面的幾位馥離天驕,位置可就危矣!
想到以上種種,離淵心裡不由得一片火熱,嘴上卻是沉聲說道:“孔師弟,甑師妹。現在說那些還為時尚早。我們還是先齊心協力拿下範遙再說。但我可向二位保證,以後我離淵所得的諸多榮耀,必會與此次追隨我的師兄妹共享!絕不會讓你們憑白辛勞一場的。”
聽著離淵與孔昭文的對話,氣得甑可秀駕馭著飛劍的身形差點跌下雲端。心裡不禁腹誹不止。現在是大戰已經獲勝了,還是已經拿下範遙了?這就要開始提前論功行賞了嗎?
由此可見,一個人在做事的時候,陪伴在身邊的人真的很重要。
離淵雖有一些缺點,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浮想連篇,好大喜功。甚至在受人影響之下,對一些事情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
究其原因,就是身邊有孔昭文這樣的,只會溜鬚拍馬、阿諛奉承,毫無建樹可言之人。
你離淵已與範遙大戰過一場,由此,對範遙修為的深淺,你還沒有個清醒的認識?
範遙如果就這點能耐,那他怎能從你手中逃出生天,並讓你對他忌憚不已的?現在看到範遙速度放緩,就斷定他是修為不濟了?
甑可秀前思後想,想到自己畢竟還是馥離的修士,家國大義決不能忘。
於心裡嘆息一聲之後,便不再猶豫,開口說道:“離師兄,我觀範遙修為驚人,他不可能現在就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我想,咱們還是小心一些,提防其暗中使詐。”
離淵聞言一愕,剛要仔細思量一下時,就聽見孔昭文在一邊哈哈笑道:“甑師姐,你是被範遙打怕了吧,你也是太過小心了些!”
甑可秀聞言不禁杏目圓睜,怒道:“孔師弟,你在胡說些什麼?我甑可秀修行至今,怕得誰來?”
離淵也是不悅說道:“孔師弟,你怎可口出此言?想你甑師姐若不是為了救你,又怎會被那範遙擒住,受那脅迫之辱?你還不快快向你甑師姐賠個不是!”
孔昭文見離淵發怒,急忙駕馭著法寶飛到甑可秀身邊,笑嘻嘻的做了一輯。
甑可秀冷哼一聲,卻駕著飛劍目視前方,連眼神都欠奉一個,對其毫不理會。實在是恨極了這忘恩負義的卑鄙小人。
孔昭文也不在意,而是接著說道:“離師兄,你想啊。這範遙從昨晚到現在,先後與周師兄還有你連番大戰不止,除了擒住甑師姐藉機休息了一個時辰之後,就已是再無喘息之機。
如今,他又在我等的追殺之下,連續狂奔了近六個時辰,更不用說他還有傷在身。以我等的修為,就算有丹藥補充,現在也有些吃不消了啊,更何況是他呢。當然,師弟我的修為自是不能與二位師兄師姐相提並論。但我敢斷言,這範遙現在肯定已是強弩之末,快要到油盡燈枯的地步了。由此,咱們還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