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犧牲戰友的身後事,眾人聚集在一起,陶文天和另外三個元嬰修士居中而坐。
環視一週之後,陶文天沉聲說道:“諸位道友,文天也不贅言,如今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條路。其一,就是現在向霧海山進發,與那的精英修士匯合,配合他們佔據霧海山,以贏得此次大戰。”
說到這,陶文天頓了頓,見眾修士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笑了笑,接著說道:“這麼做有利也有弊。利處就是,我們有了高手仰仗,自身安全有所保障。當然這只是相對的,馥離那邊也有高手,而且昨晚與我們廝殺的馥離修士尋不到我們,那他們也會過去與之匯合。到時,肯定又是一場混戰,只不過是換個地方罷了。”
“這利處也不見得好到哪去嘛,陶師兄,你再說說弊處吧。”身邊的一位元嬰修士笑著問道。
陶文天點點頭,接著說道:“弊處就很簡單了,那就是高手之間爭鬥時,霧海山的本家修士根本就顧不上咱們,我們過去,只不過是扯人家的後腿,倒不能讓我方修士放手施為。到時候還是他們打他們的,我們打我們的。咱們若是贏了倒好,要是輸了,則有引敵之嫌了。”
話音一落,底下就有修士喊道:“陶師兄,你還是說說第二條路吧。這第一條路,我等聽得憋屈啊。”
這位修士一說完,眾修士紛紛點頭,出聲附和。
陶文天搖搖頭,沉聲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想走第二條路,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有些話不得不說,叫大家心裡有個數。
剛才有道友幫我統計,昨夜一戰,我大靖修士共犧牲三十二人,而馥離修士在措手不及、疲憊不堪之下,也只陣亡二十六人。如果馥離修士修整一番之後,再與我等大戰一場,那時,恐怕我們都是凶多吉少。”
“陶師兄,你還是把第二條路說一下吧。我們聽聽是不是與我們想的一樣。”
陶文天笑了笑,而後嚴肅說道:“這第二條路,就是在青風城附近,利用這幾千裡縱深之地,我們與馥離修士死戰到底!當然,這麼做最後的結果,可能就是我們全軍覆沒。”
眾修士聽完都是淡然處之,毫不在乎。有的修士哈哈一笑,說道:“陶師兄,這第二條路,我看中!就這麼著了吧。大夥有沒有反對的?沒有就快點恢復吧,別等到大戰的時候,吃奶的勁都使不出來。”
話音剛落,修士中就響起幾個女子的笑罵聲,大家都是轟然大笑。
陶文天也是哈哈一笑,隨後朗聲說道:“既然諸位道友無懼生死,文天必將身先士卒,死而後已。可是諸位道友,你們要知道,這場大戰過後,但凡有哪位能僥倖活下來,那他在日後定會大放異彩,成為我大靖修士的棟樑之才!”
“為什麼要日後呢,我不日也能大放異彩,陶師兄你太瞧不起人了。”一個修士口花花的喊道,眾人又是轟然一笑。
陶文天聽著那修士的葷話,也是無奈苦笑,但見大家的精神頭不錯,士氣高昂,也是稍微安心了一些。
這時,坐在陶文天身邊的元嬰修士高聲說道:“陶師兄剛才說,我們可能都會全軍覆沒,這個我不贊同。”
陶文天眼睛一亮,問道:“這位道友可是有什麼妙計?快說來聽聽。”
那修士搖頭笑道:“我哪有什麼妙計。只是大家沒覺得,今日的自己,與昨日的自己已是不可同日而語了嗎?你們沒覺得,無論是修為上,還是打鬥的經驗上,自己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進步嗎?”
眾修士包括陶文天聞言之後,映照自身之下都是恍然。
“是啊,我現在覺得修為有了一些精進,都快要到金丹後期了。”
“我倒是覺得有些招式能融會貫通了,像昨天馥離狗的那招,我明明可以躲過的,但是當時有些發矇,還有些緊張,竟然被他打中了,幸好沒打中要害。”
修士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有的還站起來比劃了幾下。
那元嬰修士微微一笑,說道:“不止這些,我們的膽色和氣質都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所以我敢斷言,只要咱們修整一段時間,再把昨夜所得細細感悟消化,等到與馥離修士一戰之時,恐怕勝負會在五五開。而且只要我們不死,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的優勢會越來越大。”
陶文天在一邊喃喃說道:“行走與生死之間,磨礪自身,壯我膽識。”
而後正色向那位元嬰修士說道:“多謝這位道友提點我等,剛才是我想的太悲觀了一些。以至於有損士氣,亂了諸位的道心,文天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