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淼雖一頭霧水,但也不多問。看了看範遙,而是疑道:“大戰即將來臨,那一屋子的修士都是捨身成仁的想法,我雖感欣慰,但更多的是悲傷。我大靖的修士,竟然連必勝的信念都是寥寥。可是範遙,我卻怎麼看你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呢?”
“我在乎不在乎有什麼用?該打不還是得打。身為修士,其實就是我大靖的至強武器,所以管他那麼多幹嘛,犯我大靖者,伸手剁手,邁腳砍腿,就這麼簡單。”範遙理所應當的回道。
“那要是打不過呢?”
範遙微微一笑,朗聲說道:“打不過,也得想辦法在他身上咬下塊肉來,讓他知道疼。讓他以後再想犯我大靖的時候,摸著自己身上的傷疤,好好的掂量掂量。”
劉淼聞言不禁哈哈大笑,向範遙抱拳施禮說道:“二十六歲的範兄請回吧,劉淼老弟就在這鎮子裡等待諸君的好訊息。”
範遙也是笑道:“賢弟慢走,愚兄這就前去殺敵去也。”
劉淼聞言,笑聲更亮,也不回頭,揮了揮手,就向遠處走去。
送走了劉淼,範遙走回總兵府,門口站崗的小兵已不知去向,應該是和李義陽一起去安撫百姓去了。
一邊走著,一邊想著劉淼轉告給自己文先生的話。量力而行,是讓自己不要冒失,如對手太強,就儘量保全自身。無所顧忌,就是對手如果是自己所能力敵的情況下,那就殺他個血流成河,徹底把馥離修士打疼打怕。
兩個看似矛盾的詞,卻盡顯文先生對自己的關切和期望。而範遙也在其中體會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量力而行不難理解,但是說出無所顧忌這樣的話,可見我大靖的形式有多麼危急。
這是想要以殺一儆百的方式來震懾天下,為大靖穩定局勢。
範遙皺了皺眉頭,遂拋去思緒,走進了總兵府中。
來到屋內,卻見眾修士都是沉默不語,見範遙進來,有幾人與範遙眼神示意後,就都坐在那裡做苦苦思考狀。
見範遙在那疑惑不解的樣子,張正山遂招呼範遙一聲,叫其來自己身邊坐下,然後低聲說道:“我們剛才商議了一下,意見不是太統一。有的認為,我們這些人都是精銳修士,所以應該主動出擊,與來犯的馥離修士好好廝殺一場。
有的則是認為,我們應該固守霧海山,以逸待勞,與之一戰。大家說來說去,也是不能說服對方,現在都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張正山說完,看著範遙就是眼睛一亮,而後高聲說道:“諸位,範幫主是司馬翊前輩的記名弟子,想來眼界見識都是不凡,大家聽聽範幫主怎麼說,可好?”
眾人聞言不禁紛紛點頭,章倩搶著說道:“我等願聞範幫主高見。”
古冠宇吊兒郎當坐在椅子上,笑著說道:“我不管你們怎麼商量的,反正衝在前面的事交給我便是。可是你們儘量快點啊,再磨蹭下去,馥離的雜碎就要到家門口了。”
範遙一邊感嘆這司馬翊記名弟子的身份真是好用,一邊也是開始思考起來,過了片刻,遂站起身來,微笑說道:“承蒙大家厚愛,那我就說上幾句。”
範遙自修習踏山決,凝聚土之星辰之後,其身上自有一股嶽峙臨淵的氣勢,再加上天雲山記名弟子的身份,眾修士都是面容嚴肅的望向範遙,做出凝神傾聽之狀。
站在地上,範遙踱了幾步,做足了聲勢,然後沉聲說道:“此事說來也很簡單,其實只要咱們換位思考一下即可。”
“換位思考?”張正山喃喃說道,而後就明白範遙的意思,在那裡沉思起來。
範遙笑著說道:“不錯,就是換位思考,把咱們當成馥離國的修士來考慮這個問題。據我所知,那些馥離修士絕大多數都是很看不起我大靖修士的,在他們認為,我大靖的修士就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我們就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猜他們到了大靖邊界之後,會怎麼做呢?”
一眾修士也都是心思敏捷之輩,得到提點之後,就把自己帶入到馥離修士的身份當中,去換位思考起來。
想了片刻,大都露出憤慨、慘然之色,張正山嘆息說道:“咱們現在過去,應該是來不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