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遙等人都是微微一笑,便不再理會,專心致志的對付著桌上的美食。
還別說,劉傳真和高紫怡燒菜的功夫還真是各有千秋、各有所長,把眾人吃的連連稱讚,直呼吃的過癮
秦綠柳夾起一塊醬牛肉放在嘴裡,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問道:“傳真,這就是你做的醬牛肉嗎?味道真是好啊。”
劉傳真自得笑道:“這醬牛肉做起來頗費時間,還好我昨天就準備了一些,想來也是你們幾人有這個口福。”
秦綠柳又夾起一塊,放在眼前,笑著說道:“做美食就像做人,必須真材實食料,還要去雜選優。精心烹飪才會成為美味佳餚。紫怡,傳真,看來你二人還真是很投緣呢。”說完,就把牛肉放在嘴裡,大快朵頤,還時不時看著高紫怡和劉傳真點點頭,輕笑幾聲。
範遙見狀微微一笑,心裡忖道,看來綠柳胸中的丘壑還真是不少,知道審時度勢,為朋友解憂。
席間,高玉琪向劉傳真使了個眼色,而劉傳真仿若未見,硬裝糊塗。當下不由得柳眉一豎,鳳目之中殺氣騰騰,盡顯大姐頭風範。
劉傳真不禁心驚膽顫,受高老大積威所迫,只好不情不願的夾了口菜放在高紫怡的碟子裡,喏喏說道:“紫怡,你多吃點啊。那個,當年是我不懂事,不分青紅皂白,讓你受委屈了。”
高紫怡微微一愣,卻把劉傳真給夾的菜放在嘴裡,默默嚼著,臉上泛起紅霞,看著甚是嬌羞可愛。
趙苑竹看著眼前的一對兒小兒女,連連點頭,微笑道:“你二人都不是小孩子了。傳真,你前些年顛沛流離,看盡人間百態。紫怡,你自小就在宮中,耳濡目染之下,深謀遠慮不比尋常。
現在你們都已知道當年種種之因,難道還會讓親者痛,仇者笑嗎?傳真,你一會兒修書一封,稍後我便會遣人去京城給你爺爺報聲平安,不要讓你爺爺再惦心你了。”
劉傳真點點頭,慚愧說道:“師父,我知道了。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紫……紫怡,我爺爺這些年,身體還好吧?”
高紫怡“哼”了一聲,沉默片刻,終於還是開口說道:“你離家出走之後,老王爺派人搜尋良久卻不見你的蹤跡,隨後便大病一場。
我父皇急忙派出太醫為你爺爺診治,再加上你爺爺的底子好,這才熬了過來。劉傳真,你真夠可以的了,以前你還小倒也算了,而現如今,你已是一金丹修士,而且這裡距京城這麼近,你也沒說回去看看你爺爺?”
劉傳真聞言不禁羞愧萬分,想了想,說道:“有師父派人去知會我爺爺了,那我也不用著急回去。如果我冒然出現,恐怕當年那些人又會使出一些下作招數,讓人防不勝防。我倒是沒什麼的,就是怕會牽連我爺爺,還有你父皇。”
高紫怡頓時眼睛一亮,看著劉傳真說道:“還真沒看出來,幾年沒見,死胖子你變聰明瞭啊。”
範遙得意說道:“那是當然,我的兄弟自有內秀,大智若愚,只是平時不愛顯擺而已。”
高玉琪卻是另外一番看法,當下開口說道:“傳真,如今你已知道,這個世界具為弱肉強食,現在就算你知道當年之事,是那些小人蠱惑,可也只能小心翼翼、找尋機會。倘若這要有一身的修為,哪管什麼魑魅魍魎,儘管一劍問之。
傳真,就算不為我們這些朋友,只為你的爺爺、你的家人,你都應該刻苦修行,勇於磨礪自身。待到修為通天之時,才能傲笑天地,保得家人無虞啊。”
聽高玉琪說完,趙苑竹頓時笑容可掬,向其投過去一個讚許的眼神。
只因這劉傳真修行速度雖然不慢,但卻貪圖享受,不愛與人爭鬥。如此下去,那恐怕真會成為一花花架子,空有一身驚天的資質,但最終只會碌碌無為。
範遙卻知道,高玉琪這番話絕對是切中了劉傳真的痛處。
想劉傳真怎麼會是貪生怕死之輩,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在那破廟之中,捨棄自身性命為高玉琪創造一個絕殺的機會了。
劉傳真現在懶散不作為,只是沒有一把刀懸在他的脖頸之上。而這把刀,就是他的親人以及至交好友的安危而已。
果然,劉傳真在聽完高玉琪的話後,便在那一語不發,臉上變幻不定,而最終生起一股肅穆、堅毅之色,一雙小眼睛也是精光四射,看著趙苑竹問道:“師父,開這酒樓花了你大把的銀子,這要是不開了,你不會心疼吧?”
趙苑竹強自壓下內心的狂喜,臉色淡然,沉聲說道:“傳真,對於我們修行之人來說,區區錢財算得了什麼?在我日溪湖,隨便拿出件靈器法寶,都會讓那些世俗之人傾家蕩產。所以,這天香樓開與不開,為師都不在乎。”
說完這些話,就眼含期盼的看著劉傳真,只希望自家徒弟能夠給自己一個驚喜。
可哪知劉傳真卻是搖頭說道:“師父,你能捨得,可我捨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