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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陽錯 (2 / 2)

程守義心中著慌,又道:“畢竟他是城主,聖上專門為他設立這麼個職位三公子又不是不知道,這明面上他職位就是比我們高著一級,他說的話我們不能不聽啊。好在這裡不是什麼交通要道軍事樞紐,封個一兩日也就封個一兩日,我們又能說什麼?”語氣裡盡是無奈。

夜三更自然瞭解亓莫言這個職位的由來,聽這太守一席話,感覺面前這兩人一文一武在這鳳凰山城裡陪著亓莫言,簡直就跟看孩子一樣。

只是內裡是非曲直又不是自己所能操縱的,便又問道:“之後你們就照章辦事把城封了?”封城命令的頒佈者是亓莫言,傳達者是太守程守義,執行者自然是鳳凰山城惟一的守備將領,折衝都尉秦勝,此時這個虎背熊腰的正五品武將發覺話題轉移到了自己頭上,變得有些不知所措,眼下他的確不知道封城這事對是不對,又捉摸不透面前這個雖無官職可也能壓死他的三公子心中所想,只能呆愣原地禁聲不語。

“連帶著還把城牆上的守衛都撤了去?”夜三更咄咄逼人的一句話,別說是秦勝,就是程守義都一時愣怔,眼神裡盡是不可思議。

“守…守衛沒撤啊。”秦勝說話都開始哆嗦,他負責的就是城中守備,若真是沒了守衛,這失職一說,可是要殺頭的。

咽口唾液,秦勝又惶恐道:“本地建制以來就是十人一火,東南西北各置兩火,分前後夜輪班制,一個時辰前我剛剛巡視,怎麼可能沒人。”夜三更眉頭再度皺起,今夜所有事都透著詭異,看來凝脂玉是早有準備。

“我夜裡從北山下來,未走城門,大約是亥初翻牆進的城裡,當時城牆上可是空無一人。”

“啊?!”兩人面面相覷。

“亓莫言被一夥來歷不明的人挾持在了莊子裡,莊中上下所有人全被鎖在了伙房。”

“嗯?!”兩人又是一驚。

“今夜發生的事,恐怕是對方蓄謀已久。封城這事,十有八九是亓莫言被那夥人脅迫下的命令。”

“呀!”兩人差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據我目前所能瞭解的情況,挾持亓莫言的是我一位舊識,是何原因還未可知,照我猜測,不會是為財,具體還要看看他們這夥人接下來的行動,不過個人感覺,這事絕對不會善了。秦都尉,你手上能調動多少兵馬?”秦勝忙道:“咱們這按軍制不設騎兵,只有步兵正規二百,預備卒一百。”夜三更啞然。

大周軍制,折衝都尉為正五品武將,下設左右果毅都尉各一人,別將、長史、兵曹各一人,三百人為一團,設校尉、旅帥各六人,五十人為一隊,設正副隊長各一人,十人一火,設火長一名,郡級領兵一千,州級領兵兩千,道級領兵四千,因地劃分兵種。

夜三更不得不對這個因棋藝混成城主的亓莫言刮目,因為他被破格封為城主,連帶著鳳凰山城也破格成為

“地處要道方可稱郡”的郡級城鎮,因此不得不增添一名四品文官、一名五品武官,可又因為城鎮大小以及周圍村落,契合軍制又不得不讓秦勝一個至少領兵一千的折衝都尉,現如今只有三百人手,而且還有一百預備卒。

夜三更不得不感嘆當今聖人可真夠下血本。秦勝自然也能感覺到夜三更此時的錯愕,可走到這一步,夜家也佔些原因,眼下也只能用乾笑緩解尷尬。

“離這最近的城鎮有多遠?”夜三更又問道。秦勝道,

“西邊金州,往返最快也需三日。”夜三更沉吟片刻,又道:“麻煩秦都尉召集人手,先派人去金州借兵,再將本城人馬分出三小隊,一隊交由程太守坐鎮府衙,整理此處各種大小文書,歸置整齊後妥當存放,切莫落入賊手。你領一隊於城中加緊巡邏,並挨家挨戶通知,今日不管發生任何事情緊接居家,沒有官府通知不得擅自外出。另一隊則去看守西、南兩處城門,暫且不必著急開啟城門,周遭一有動靜立馬向我彙報,切記不可與那夥人發生衝突。剩下人手讓他們來府衙集合,聽我安排,能不能明白?”夜三更事無鉅細得安排也是頭頭是道,秦勝聽著連連點頭,待得聽完,秦勝這個從軍二十年的老兵也是佩服到五體投地。

其實當個頭領統領人馬不難,難的是對手下人馬的合理安排及調配,做飯的廚子再如何做的好吃也喂不飽馬,拉磨的驢子再怎麼有力氣也打不了仗,這就是知人善用的道理。

尤其是突發事件中以不變應萬變、第一時間的統籌排程,無一不是大將之才方才有的風範,正所謂

“韓信點兵,多多益善”,不外乎是。秦勝此時對夜三更刮目相看,一時呆立原地,夜三更哪會知曉他新中所思所想,催問道:“不明白?”秦勝回神,忙道:“明白,明白,我這就安排。”秦勝披甲著盔去了,夜三更拉過一把椅子推到程守義跟前,示意他坐下,程守義此時已如熱鍋上的螞蟻,又怎能坐得下?

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如此小城怎麼還能招惹到這麼一群賊人,怕是這個月要上報的公事文書不好寫啊。

夜三更覺得好笑,安慰道:“怕什麼啊,我剛才去過一趟星羅山莊,亓莫言活得好好的,這群賊人但凡有點腦子,也不可能加害亓莫言,亓莫言現在是他們手中的籌碼,可不能有何閃失。”程守義擦著額頭冷汗,戰戰兢兢,語帶哭腔,道:“我倒不是怕齊城主有何閃失,我是怕這事萬一鬧大了,聖上一怒之下貶了我的官,我可如何是好啊。我今年六十有一,馬上就可以告老還鄉,上有九十歲老母在家寡居孤苦伶仃,下有兩個小兒俱都而立,卻都未考取功名,這……這……”程守義到底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知是被眼前事嚇的,還是被身後事嚇的。

夜三更忽然發現,這些個混跡官場一輩子的老人,其實告老還鄉後完全可以做個戲子,這說哭就哭的本事,可要比臺上那些咿咿呀呀正兒八經的戲子專業的多。

最是厭惡這種讀書人,平日裡滿口仁義道德,說起大道理頭頭是道,口誅筆伐樣樣精通,立志要用一張嘴罵盡天下無良人,評盡天下不平事,用一支筆安定天下興邦救國。

可真要是遇到正事,一個個便開始傷春悲秋怨聲載道的無病呻吟,把家國大義說的那是一個激昂,只嘆是生不逢時,壓根就未有過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的念頭,哪怕就是些綿薄之力,對他們來說也不如張張嘴省些氣力。

夜三更自然不願與這哭哭啼啼的白鬍子老頭兒多呆一會兒,頂是瞧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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