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此時,當時還不叫大傻的王大傻見到自己領頭的被抓當時就不幹了,二話不說摸起手邊一根棍子,也顧不上剛才挨的那一腳踢的自己肚子有多疼,他的第一念頭就是先把自家寨主從那個少年人手裡救出來再說。
仍舊不出意料的,王大傻怎麼會是夜三更的對手?即便是一手拽著韁繩防備那老頭子逃脫,僅僅靠著單手,夜三更對付這個毫無章法的傻大漢也是遊刃有餘。
夜三更自然也不會用全力,這群人打眼一瞧就是莊稼漢子,是個人都看得出壓根就沒有山賊那種戾氣,在當時的夜三更想來,這夥人說不定就是遇到了什麼過不去的坎才會選擇這個營生,自己壓根就沒有下死手的必要。
可就算再怎麼留手,也備不住這人不要命的往上衝啊。也不知是讓夜三更剛才那幾手嚇的還是讓大傻這股子拼勁嚇的,驢子上的老頭兒自始至終都兩眼發直不知所措。
如此讓夜三更踹了四五腳以後,這個腰間別著菸袋杆子的憨厚漢子仍舊是不管不顧的往上衝,顯而易見,就為了救出夜三更手中的老頭兒。
怎麼說也比那些個被夜三更出手便嚇到四處逃跑躲藏的其餘人強了好多好多。
夜三更想也未想便把那個騎驢子的老頭兒放了。見自己老大沒事了,一股子傻勁的漢子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抽出油亮油亮的菸袋杆子抽了幾口,一張嘴,一口黑牙。
聽自己弟弟將當年與這群
“山賊”的事撿重要的講了一遍,夜遐邇倒是毫無架子,笑道:“那我弟弟當初可真是對不住老哥哥了。”一聲
“老哥哥”便把王大傻叫的一懵,活了四十多年,想都不敢想過會有大戶人家的二小姐能跟自己說這種客氣話,叫出這麼個讓他四十年來聽都沒聽過的稱呼。
平日裡去城裡買賣,那些個有錢人家的姑娘見到自己雖稱不上是惡顏相向,可也都是避之若浼,一個個都離得遠遠的,唯恐碰一下就像是少了些什麼似的,那可是教人噁心的緊。
是以寨子裡這五六年但凡往鳳凰城裡送些新鮮的山貨,這個總是喜歡嘿嘿憨笑的農家漢子從來都躲在後頭,即便寨主點名,他也是各種推脫。
這倒也不是偷奸耍滑,完全是這個實在漢子看不慣城中一些個富貴人家的嘴臉。
對他而言,反倒是眼前這個眼盲的俊俏丫頭如此客氣,讓他一時支支吾吾撓著頭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受用的同時,更是害羞。
總是在憨笑的精壯漢子未語先咧嘴,一陣窘迫的笑,
“二小姐你這話就見外了,三公子可幫了俺們寨子不少事,打俺兩下沒關係。”無人知曉打他兩下和幫寨子做事會有何聯絡,可是從他嘴裡說出來,天經地義一樣。
夜遐邇莞爾,
“沒道理呀。”王大傻只是笑,他可不管別人怎麼看,他覺得有道理就好。
夜三更看他那副憨憨模樣,又是一拍他肩頭,笑道:“打是親嘛,不打不罵怎麼自在。”王大傻揉著肩膀道:“再親您也別打俺了,那時候你那麼小打的都疼,現在恁高個打一下子更讓人受不了。”又引得夜三更一陣大笑。
“原想著你們寨子在山北就不繞彎過去,沒成想亓莫言那傢伙竟還讓你們專門再跑一趟。”夜三更倒是會找託詞,說的圓滑。
王大傻道:“昨晚俺們都睡了,齊城主才派人知會了一聲,說是今天您要來,老寨主當時就讓俺領著他們幾個人過來等著,就怕跟您錯過去。”夜三更埋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