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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兩年多,大梁朝終於又恢複了寧靜,在段國公府段大人和攝政大臣李明軒的輔佐下,大梁朝即將迎來最為繁榮的盛世之治,而大梁皇宮庭院深深深幾許,卻是再也沒有之前的那般熱鬧光景。
杜玉妍端正的立於太皇太後的身側,著一身素淨的青燈佛衣,幾千青絲悉數盤在腦後,不以任何飾物作為點綴,她虔誠的低著頭,耐心地等待太皇太後娘娘和方丈的禮佛事宜完成。良久,太皇太後睜開眼睛,將一炷香安插在佛像前的香爐了,又對著方丈福身行了僧人之禮,一直到傍晚時分,太皇太後方才結束了。
時值隆冬初春的季節交替時節,所謂春寒料峭,冬雪初融,依舊是刺骨的冷,太皇太後和杜玉妍出了大殿,一前一後的走著,太皇太後長舒了一口氣,不由得感嘆道:“如今皇帝尚且年幼,雖說後宮不得幹政,但難免會有朝臣存有不臣之心,所以太後你在必要時還是得幫襯幫襯。”
杜玉妍點了點頭,說道:“臣妾明白。但是朝堂之中有段大人和李大人在,想必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臣妾對此倒是放心得很。”杜玉妍跟在太皇太後的身側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著,她眼神淡然,已然完全沒有了幾年前那個來自江南水鄉的小女孩兒的一半的單純與天真,眉目之間滿是褪去了世事浮沉的溫柔,雖說現如今自己是太後娘娘,自己的兒子成了皇帝,可是杜玉妍卻是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話雖如此說,李大人才智過人,忠心耿耿,而這這段大人……”太皇太後娘娘在提到段修竹時,語氣微微頓了頓,末了又苦笑道:“他也的確是值得信任之人。有如此二人在,哀家也甚是放心。”
“倒是母後您,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這樣寒冷的天氣,還冒著風雪到白馬寺來,著實讓臣妾擔心的很。”眼看著太皇太後娘娘縱然保養得當,可是也架不住太過於操勞而兩鬢微微變得灰白,年輕時落下的舊疾現如今已然一一摧殘著太皇太後柔弱的身心。想來這女人也煞是苦命,也算是歷經了四朝皇帝,從開國高祖一直到現如今剛剛登基的小皇帝,這一生彷彿都在煞費苦心無比操勞的或者,看著眼前這個在民間可算是風雲傳說一般的人物此刻卻是如此疲憊可是又不得不強撐著自己的身體,強撐著這整個大梁王朝的女人,杜玉妍不禁有一種心疼的感覺浮上心頭。
兩個同樣都來自江南水鄉的弱女子,此刻卻在偌大的皇城之中互相取暖,可她們兩人之間終究還是不像的,不一樣的,杜玉妍苦澀的想著,太皇太後娘娘至少真正擁有過皇帝的愛情,可是反觀自己呢?杜玉妍不動聲色苦笑了一下,果然在愛情裡,先動心的那個才是輸家。
太皇太後娘娘沉默了片刻,她也似乎是注意到了杜玉妍的不對勁兒,其實對於她,太皇太後更多的是愧疚和自責。她自己的兒子李成浩是一個深情並且專一的人,可是這樣的性格,卻是註定了他不適合做皇帝。怪只怪太皇太後她自己,直到現在才看清楚了自己的兒子有多麼的執著和非她不可。
哪怕不要這皇位,哪怕把自己那不滿兩歲的兒子就這樣孤零零的扔在皇位上,也要隨了那女人而去。太皇太後娘娘苦嘆一聲,她幽幽的問道:“玉妍,你恨皇帝嗎?”
杜玉妍聽到這話猛然一怔,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太皇太後的身後,而當太皇太後再說這句話駐足轉過身來時,杜玉妍也恰巧停下了腳步。她嘴唇微動,似乎在醞釀什麼一樣,可是最終卻仍然沒有說出什麼來,而是杜玉妍福了福身,低眉道:“臣妾不敢。”
多麼可笑啊,如今已經時過境遷,自己其實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除了後宮變得冷清了許多之外,對於她而言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同——畢竟,即便是從前先皇還在位的時候,他也不會來找她。
而現如今,她是風風光光的太後,後宮之主,年紀輕輕才剛剛風華正茂就已經過上了世人所羨慕的生活,人間還有什麼不值得的呢?只是杜玉妍回想自己自從進宮以來的生活,就真的恍若南柯一夢一般,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在撥雲詭譎的宮鬥大臺上,自己竟然會是以這樣的結局潦草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