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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太陽雖然不如夏天那般毒烈,卻也足以刺得人睜不開眼睛,而周丞相年紀也大了,若是因此而出了個三長兩短,那李成浩可擔待不起。到時候估計也會被那些老臣們一人一口唾沫給淹死,說什麼他新皇不知道體恤老臣咯,耍皇帝架子咯......李成浩想想都覺得頭疼。
“是。”太監回答道,不一會兒,李成浩便就見到周丞相從屋子外邊兒走進來,行了個禮,道:“老臣參見皇上。打擾到了皇上您午休,還請皇上恕罪。”李成浩睜開眼睛,挪了一下身體,坐直在龍椅上,他瞟了一眼周丞相,淡淡的說道:“丞相不必多禮,不知這個時候來是所為何事啊?”李成浩其實內心對於周深說的這中規中矩客客氣氣的話是十分不屑一顧的,誰都看得出來他方才打發太監去說自己已經午休了的話是一句敷衍,而周丞相卻還想陰陽怪氣的諷刺自己似的。
李成浩坐正了之後,也不太想跟周丞相說話,索性便就開啟了下一本奏摺,一邊批閱一邊聽他說。周丞相見此情景,也不再拐彎抹角的,開門見山的說道:“老臣聽說,你下旨讓娘娘搬到了坤寧宮去了?”
李成浩微微皺了皺眉,果真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他一頓筆,便順勢在奏摺上畫了個圈,並沒有抬眼望向周丞相,只是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是啊,不知周丞相對於此事,又有何指示呢?”
周丞相語重心長的搖了搖頭,唉聲嘆氣的說道:“皇上此舉實在是有欠妥當啊!皇帝是乾,皇後為坤,這坤寧宮是後宮三宮六院之首,乃是皇後娘娘才有資格住的地方,您這樣不經禮部商量,便就安排娘娘住了進去,這不合規矩啊!這可如何跟天下百姓交代?”
李成浩聽的此言,索性也放下了筆,略帶諷刺的低頭冷笑著,這可真是天大笑話,這周丞相老狐貍為了處處排擠段芝蘭在後宮的位置,搬出先帝不說,還把天下百姓給搬出來了,自己不過是想給自己心愛的女子一個舒服一點兒的處所住住,還得經過百姓的同意不成?況且,在李成浩的心目中,段芝蘭她就是以後大梁的皇後,這是遲早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在他看來也沒有什麼不妥。
李成浩也懶得和周丞相爭論,周丞相是個什麼心思,他還看不出來?只不過是懶得拆穿而已。不過就是一心想要把自己的女兒送進皇宮,自己好舒舒服服的當個國丈大人麼?古來歷史上諸如此類的先例數不勝數,這的確是大臣發展外戚,操持國政的一個好辦法。然而這樣的聯姻對於皇帝來說,好壞參半,如果他有能力控制住朝中的大臣,那麼國丈便就是一個足以信任的得力幫手,但是萬一皇帝能力不足,一個控制不好,發展成外戚專權,那麼不管是對於朝政還是對於百姓來說,前途就是一片灰暗了。
像段修竹,李成浩就可以毫無顧慮的任用他,也不擔心段修竹和段芝蘭他們兄妹倆能翻起多大的風浪來。但是段修竹縱然再有能力,比起老江湖周丞相來還是遜色不少,不管是玩計謀,玩心智,段修竹都遠遠不是周丞相的對手。
所以不管周丞相怎樣說,原則李成浩是一樣要堅持的,他提出來的一些看似冠冕堂皇的要求也是一定要慎重考慮的,比方說這一次。
李成浩抬眼瞧了瞧周丞相,似笑非笑的說道:“那麼依丞相的意思,為了使這件事情變得合規矩,是得盡快進行封後大典咯?”還不等周丞相回答,李成浩便就挑了挑眉,微笑著說道:“正好,朕也有此意。”
那周丞相一聽,不對勁,自己怎麼被套進去了?明明是來勸說皇上讓娘娘把坤寧宮讓出來,現在倒好,被這新皇李成浩把話題給帶到封後大典上面去了,可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不過周丞相又豈是等閑之輩,他照樣可以把話題給拉回來。他彎腰作了個揖,繼續說道:“皇上此言差矣,現在舉行封後大典則是更欠妥當。皇後乃是一國之母,必須從全方面接受大梁的考量,而後宮當中現在只有一位娘娘,況且這位娘娘,一無子嗣,二無大功,要想封為皇後,還得再三考量。”
李成浩抬起頭斜睨了一眼周丞相,心裡不由得覺得搞笑,這老狐貍肚子裡的大歪理倒還一套兒一套兒的。他現在已經略微有些不耐煩了,沒好氣的說道:“那依您看,這事兒怎麼辦?難不成還叫貴妃又搬出去不成?”這是絕對不可能呢,進進出出,不知道會讓旁人看多少笑話。
周丞相斟酌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老臣正是此意。此舉雖欠妥當,但好在迷途知返,趁早改過,日後一切都還得按規矩來辦事才行。”
“行了。”李成浩不悅地望著周丞相,他還真當自己是顆蔥了是吧?給點兒面子便就登鼻子上臉,這周丞相也還真是一把老臉不怕撕破,什麼要求都敢提啊。李成浩拿起筆又開始批閱奏摺,在上面勾勾畫畫,正眼兒都沒再瞧一下週丞相,他不悅地說道:“不可能,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頓了頓,又站起身來,望寢宮內走去,不再理會周丞相,說道:“朕真的乏了,您請回吧。”周丞相如此不識顏色,恐怕也是認定了皇宮之中沒有真正的愛情吧,似乎所有的感情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的,可是在李成浩看看,恰恰不是這樣。他之所以一個人到底,不想對不起自己的初心,不想為了權利和地位犧牲自己的愛情。這些道理,他們或許明白過,可是時過經年,或許心底裡僅存的一點兒溫情都被這世態炎涼消耗殆盡了吧。
三觀不合,談再多都沒有用。
李成浩一想起來段芝蘭還不理解他,還和他冷戰,冷戰了之後還不快來哄哄自己,就覺得一陣心絞痛,自己為了段芝蘭做了那麼多,她能明白嗎?不過這麼多天沒有見到段芝蘭,李成浩的氣兒早就已經消了,只是自己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哪兒能放下身段,還主動給她去賠個不是不成?
不過段芝蘭不在的這些個日子裡,李成浩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甚至連上朝辦公的時候都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滿腦子都是段芝蘭。她現在在幹嘛?吃了什麼?新來的宮女用得可還順手?以至於見到段修竹,心裡都莫名其妙的有些不自在,深怕讓他知道了自己和段芝蘭之間出了岔子。
幾天下來,李成浩倒也是清瘦了不少,這才當真是所謂的“為情所困”啊。李成浩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只怕是要進化為瘋魔了,若是能夠看段芝蘭一眼,哪怕就一眼,李成浩也都會覺得心裡好受許多。李成浩負著手,在養心殿裡來回踱步,他望了望窗外的天氣,再過幾天,禦花園裡的花便有要競相盛開了,到那時,又是一年一度的好景像,只是若是沒有段芝蘭陪在自己身邊,也許那些奼紫嫣紅的花兒也會開的了無生趣吧。
坤寧宮內,段芝蘭眉眼之間也盡顯憔悴之色,自從皇上登基了之後,她這個貴妃當的也實在是閑的無聊,後宮之中本來就沒有多少人,少了許多事端的同時,也少了許多熱鬧。和李成浩冷戰的這段時間內,段芝蘭才得以真正的閑下來,翻來覆去的想明白了許多事情。但是對待感情這回事兒,段芝蘭從來都沒有體現出在別的事情上體現出來的那一股兒聰明勁兒。有些事情她明知道怎麼做是對的,怎麼樣是應該的,可是最後卻總是心口不一。寧願倔強的堅持己見,為自己尋找一些蹩腳的理由,也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了。這是李成浩和段芝蘭兩個人的通病。
段芝蘭只著了一身簡簡單單的淡黃色對襟襦裙,側躺在美人榻上,方才還坐在這裡看書,一會兒的功夫便睡著了,醒來之後四處張望,這才發現自己是在坤寧宮,而不是太子東宮。段芝蘭沒有發現李成浩的身影,心裡越是感到無限的悵然若失。似乎是自從李成浩當了皇帝之後,一切都變了,兩個人之間也變得生疏了不少,再也回不到當初一起生活在太子東宮的日子了。
盡管段芝蘭心裡篤定李成浩決然和李成濟不一樣,不會做出像李成濟那般薄情寡義之事,只是她更加擔心的是,自己再這樣下去,只會走上一條同樣不幸福的道路,與自己預期的未來背道而馳,越走越遠,而且李成浩,是被自己給親手推走的。她誰都不能恨,只能恨自己。
段芝蘭幽幽的起身,將手中的書放在旁邊的案幾上,天氣回暖,該去看看太後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