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鳴表情有些懵。
這些時日,小築接收了各種請帖,有晚宴有日宴,都一個意思,聽說你雅詩水平了得,過來交流一下唄。
王鳴管他是真心還是試探,一一拒絕。
現在上門送請帖這麼大陣勢,而且還吹《鳳求凰》,這幾個意思啊?
王鳴心道,別是有哪個世家有嫁不出去的女兒,瞄上了自己吧。
“夜國三王子夜不驚求見張小姐!”
一個內侍的公鴨嗓子響起。
第一輛停在門口的馬車,箱體漆黑而邊框刻有簡樸的烏蛇紋,就見簾子一掀,一個頭戴烏蛇冠身穿黑袍,膚色略顯蒼白,年紀約莫二十上下的青年公子從馬車出來。
青年公子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一抬手,身後的小廝齊動,立刻從馬車中卸下九大箱子來,整整齊齊地碼在小築門口,然後恭恭敬敬地站在兩邊。
青年公子雙手交於胸前,挺胸抬頭,朗聲道:“夜國夜不驚,求見海城張小姐!”
王鳴正要上前問話,衣袖被顧盼兮拽住。顧盼兮小聲道:“這是求親。”
“什麼?”王鳴轉過身,一臉驚訝。
“夜不驚,我不會見你,更不會要你的東西,你走!”張霞舉的聲音有些尖,氣息有些不穩,聽起來甚至有些“氣急敗壞”。
王鳴臉色微變,以他對“大師姐”的瞭解,女人好像有些底氣不足啊。
“張霞舉,這些都是我送給你的聘禮。”夜不驚臉上表情淡淡,慢條斯理地掏出一張燙金的文書來,“這是你我的婚書,莫非你要悔婚不成。”
“誰許給你的找誰去。”
“這……”夜不驚臉上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這不好吧,這是你母親親手簽下的,我可不想你們母女都……”
夜不驚話還沒說完,張霞舉已經閃現在門口,粉面含霜,拇指食指暗搭腰間。
“張霞舉,十七歲,雷國海城人士,父親張恆海城人,母親苗翠花,夜國苗家。兵刃無骨劍,藏於腰間,大夢劍法,一夢見山川,二夢見日月,三夢見天地,疑似有強大針型暗器,我可有說錯?”夜不驚淡淡地說道。
“不過是武道館買來的情報。”張霞舉冷聲道,目光微凜,所幸擁有大夢洞天的事外人不知。
“你母出自苗家,乃我夜國第一世家,你我聯姻,門當戶對。”說到這,夜不驚一臉真誠,“坦率說,之前我還有些不願,現在聽聞妹妹已是武道五重的小宗師,自是滿心歡喜,來到越州後一打聽到妹妹住所馬不停蹄地就趕來。我們夜國,乃越國最大屬國,地廣物博;我們夜家,自有史書記載就有,也不算辱沒妹妹你。”
王鳴聞言忍不住想笑,他聽得出夜不驚句句真誠,但正因為真誠,透著他骨子裡的驕傲與赤裸裸的勢利。
以前看不起你,現在聽說你十七歲就突破武道五重,在越國算起來也算是天才之列,立刻趕來提親,自然不算辱沒你。
張霞舉已經看到王鳴與顧盼兮,特別是顧盼兮在,讓張霞舉心中惱意更甚,心道冷靜、冷靜,開口道:“夜不驚,我父親與我母親已經和離,我自小跟父親一起,母親簽下的婚書自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