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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三十年初春,這日晨間。
太陽初升,晨間朝露脈脈流動,東宮一片靜謐。
錦玄連夢裡都做著油鍋裡滾一遭兒的油條,咬幾口噴香,熱氣騰騰。
慶兒是她身邊的小太監,也是長得最好看的那個。
在夢裡,見她唇角盡是油漬,他伸手一揩,轉眼又將染著油光的指尖吮吸入唇,如同孩童一般舔舐幹淨,之後又看著她,點了點自己的臉頰一側,“你忘了什麼?”
他的手指分外細長,異常的白,和他的長相一樣漂亮得幾乎透出幾分淩厲。
錦玄會意,點點頭,隨即被他勾入懷裡。炙熱的呼吸輕輕噴灑在耳邊,錦玄最受不得癢,尤其是耳根子。
她縮著身子要躲,慶兒卻狠狠掐著她的腰。
彷彿到了夜間,他混入陰冷的殿中,悄悄摸入錦被,和她同床而眠,青絲糾纏,他的眼神如烙鐵間般滾燙,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殿下想往哪裡躲?”
他捧起了她的臉頰,在頰邊落下一個個吻,纏綿悠長,錦玄身子都軟了,輕輕顫抖,呼吸中摻著喘息。
她雙眼迷離,瞬息間周圍景象變幻,沒了慶兒。
這哪兒?
錦玄展望四周,竟是被禁錮在一間狹小幽冷的屋室。
全身被沉重的鎖鏈束縛,手腕上盡是被勒的紅痕,腳腕動都不能動。
她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子,這時才發現自己挺著一個大肚子,無由來的打了個冷顫。
“慶兒?”慶兒你在哪兒?”她想起身,被鐵鏈纏住,戰戰兢兢,“翠羽兒?綺香?你們都去哪兒了,別丟下我一個人——”
倏地屋門啟開,冷風寒雪一股腦兒吹進來,颳得人臉生疼。
她用袖子捂住臉,轉身朝向床內,眉梢餘光卻還是注意到走進來的男人,一身紅色圓領蟒袍,玉帶繫腰,還別著一隻半舊的織金香囊,正是消失不久的慶兒。
魯慶在床邊坐下,見她背過身,賭氣似的不願見人,他倒是見怪不怪,隨即長臂一展,將人撈進懷裡,扣住她的下巴細看。
她臉色紅潤,精神飽滿,宛若枝頭熟透了的桃子,堪墜堪摘,不由心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