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不愧是希颺!
催促新郎官把頭冠給卸了的新娘子,她絕對是獨一份兒!
一旁的人沒人敢吭聲,個個恨不能把頭埋地底下去。
倒是宗政禹笑了笑,上前一步。
小祿子小聲道:“奴才伺候王妃卸發冠吧?”
宗政禹卻道:“不用,你們全都出去。”
心情好,氣息沒有平時那麼壓迫人,不再是凍死人的那種氣壓。
“可……”喜婆想說“還有很多流程沒做呢”,被對以誠一把拽出去了。
其他人自然也全都退出了新房,大紅喜房內,只剩下新婚夫妻二人。
希颺鬆了一口氣,道:“快點快點,我脖子要斷了,人也要熱融化了!”
天殺的,就不應該大夏天的結婚!
繁複的婚服要人命的地方有兩點,第一:重;第二,熱!
誰他麼臨近六月天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不會捂出一身汗?
她如果是一顆巧克力,現在很可能已經成為流質了!
她這副德行,宗政禹是一點兒也不意外。
他上前,小心翼翼地給她將發冠歇下來,放到一旁的喜桌上。
回頭,就見她單手解開了喜服的繫帶,迫不及待的樣子,恨不能一下子把自己扒光。
宗政禹:“……”
他朝她走過去,伸手幫她脫:“你手傷未愈,別亂動,我來。”
希颺不動了。
她左手不方便,雖然右手挺靈活的,但單手做事的小殘廢,是真傷不起啊!
看著專注給自己解開霞帔的男人,她也終於有心情欣賞他與平時不同的樣子。
“宗政禹。”
她忽然一喊,宗政禹抬眸與她對視一眼,問:“嗯?”
希颺笑嘻嘻地道:“你穿紅色還挺好看的。”
他平時總是玄衣,雖然滾了金邊,朝服上更是有繁複華貴的刺繡,但那股陰沉感是真強烈。
打個照面,就能讓你感覺見到了酆都大帝的樣子!
這還是她頭一次見他穿別的顏色,有一說一,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
沒想到她是來誇自己的,宗政禹把接下來的霞帔放到一邊,低聲道:“站起來。”
希颺很聽話地站起,把手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