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裡面還牽扯到洛水源頭洛南縣的龍潭溝地段,那是一處十里地的山澗地段。
由此北上河道相當狹窄,不將那十里河段擴寬,即使那二百六十餘里完全貫通,也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洛水就是後來的洛河,起源處就是洛南縣西陲洛源鎮境內秦嶺深處的龍潭溝,是唯一流入黃河的河流。
隋朝大運河就是以洛陽為中心,洛陽盆地的洛河自然成為御河和運河之中樞。
洛河的水路交通曆史悠久,漕運更為發達,早在西漢時,每年從洛陽運往長安的糧食多達400萬石。
但發自洛陽的漕運,就在龍潭溝北端河段截然而止,剩餘不到三百里,就需要人工肩挑力扛,搬運過一段山勢,才能送至外間官道車馬之上。
往往自洛陽運來的漕運船隊,駛來龍潭溝也不過兩天兩夜,但僅搬運過一段山勢,就需要大量人工下的七天七夜。
由此可知,那一段山勢的地形之複雜。
若能將那十里狹窄山澗擴寬到可容船隻透過,再有二百六十餘里支流貫通,就可直接抵達長安城內的渭河河段。
這樣一來,困擾上千年的長安城的缺糧窘態,就會完全化解開來。
就是那十里河段,卻屬於朝廷的職責範圍,且因難度之大,具體花費或許還要遠超餘下來的二百六十餘里的開鑿。
於是這個歷史遺留問題,就因此而被無限期地拖延下來。
如今李之甘願用一隻巨輪的航運資質,來換取此條水路的貫通,這就是邊炯內心敬佩李之的原因所在。
“我也知道龍潭溝河段的擴寬不易,但繼續拖延下去,受災的還是長安城百萬百姓。寶昌兄,我的打算就是透過主動開鑿餘下的那二百六十餘里,來促使朝廷對於此事有所作為,你認為有幾成把握?”
不用邊炯回應,一旁的淞王就在大聲疾呼:
“原來還能如此解決?正文,這樣一來,就等如給朝廷省下來數萬兩的開支,不然兩段河道的貫通共需耗費約十萬兩,我想朝廷沒有理由再行推諉!”
淞王的職權之下,並不與漕運有直接關聯,但也擁有統籌管理的垂詢資格。
較之於他,八王建成王就直接負有直管許可權,雖然說有工部水司這個直管部門,但漕運有軍方的大部分直管權。
而且他還掌握著國家錢穀的保管出納,更深知其中門道:
“所言極是,這麼優厚的條件,朝廷理應再是銀庫緊張,也要竭力完成這個歷史遺留問題。長安城又是大唐首府,更應當早日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大唐門面,解決掉糧食短缺問題,無疑勢在必行。於朝廷而言,這可是個重大機會!”
淞王接言:“有民間力量全程輔助,不僅是單純的政績問題,還是具有相當意義上的官民佳話,是足以載入史冊的團結奮進典型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