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夜潮漸濃,城市裡的街燈亮起。街道的兩旁門市,五彩的霓虹燈此起彼伏地閃爍著,點綴著都市的熱鬧與繁華。在錦繡城的酒吧裡,舒緩的音樂節拍拉響了一天的迎客序幕,穿著各異的時男潮女,在不停變幻的七彩光影中,走進了豪華的吧廳,桔紅色的燈光從華麗的壁燈中射出,映照著酒吧廳內富麗堂皇的裝飾,更添幾分高雅的情趣,酒吧裡穿戴整齊的服務生,溫和有禮地招呼著客人,向每一個進入吧廳的顧客微笑致意。
大廳內,泛著白色泡沫的啤酒、各類精緻小巧的點心,穿梭著出現在顧客的桌上,不時有顧客步入舞池,隨著音樂節拍翩翩起舞。酒吧大廳內設有自動點歌臺,顧客們可以隨心所欲地在電腦裡點播自己喜愛的舞曲,也有三五結群的客人,找個單獨的包廂,在小空間裡炫耀著自己的歌喉。
舞池裡面的人搖擺到靈魂出竅,啤酒的味道、玫瑰花腐爛的味道、汗味、恣意的荷爾蒙味瀰漫在酒吧的每一個角落。哪怕只是坐在最邊上的客人,面對桌上的劣質紅燭和搶眼的五彩燈光,還有震耳欲聾的音樂,也會按捺不住旌蕩的心跳,假裝淡定,內心風騷!寂寞的人和假裝寂寞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寂寞的人抱著啤酒亂喝,聲嘶力竭地合著DJ亂喊;假裝寂寞的人抱著所謂的緣分亂摸,想方設法的找到出現緣分的理由!跳舞的人,專業和不專業,也一眼可以看到!專業的頭髮飛舞,腰肢亂顫,香水撲鼻,熱情似火;不專業的人一直在找鼓點,和熟悉的人在舞池的最邊上,眼睛晶亮,四處觀察,怕被踩了腳!有錢的人大聲吶喊,沒錢的人也瘋狂尖叫,配合DJ的蠱惑,一直癲狂,忘我!
酒精麻痺的不是神經,是精神!
賣花的女人,四處收羅掏錢買浪漫的男人,軟磨硬泡,重複使用,反覆推銷!領舞的女人適時的調動舞池的氣氛,把男人們的魂魄和身體都勾引出來!這確實是個發洩的好地方,你可以目中無人的喝酒,不顧一切的搖擺,甚至可以大膽放肆的看、搭訕、勾引你中意的異性!搖曳的燈光把一切都塗上了色誘!這裡就是曖昧、猥褻、偷腥、放縱的自由地!你可以把別人給你的傷害報復在這裡,你可以把封閉的自我暴露出來,你可以把靈魂丟了,你可以為所欲為,當然你必須要有錢,要捨得!
大廳裡,一曲勁爆的音樂響起,步入舞池的人突然多了起來。一名身穿黑衣的漂亮女孩十分地惹眼,她一進入舞池,吧廳內就傳來一陣尖銳的口哨聲與歡呼聲。
黑衣女子扭動著妖嬈曼妙的身姿,性感而迷人,她的旁邊,圍著一群年約二十歲左右的男孩,口中不斷朝那女子吹口哨或發出尖叫。一名嘴唇紅得發亮的紫衣女子,邁著輕盈的舞步穿梭在那些男孩之中,她靠近那黑衣女子跳起了貼身熱舞,那紫衣女孩耳朵上吊著兩隻大大的耳環,舞姿動作極盡誇張,一張俏臉卻是風情萬種,又引發了人群中新一輪的尖叫**。
紫衣女子對黑衣女子嬌聲說:“薛萍姐姐,今天晚上你一來,酒吧的風頭都讓你搶盡了。”
黑衣女子正是薛萍,她笑道:“你沒看到,那些人全圍著你在轉呢!”
紫衣女子向旁邊看了看那些圍著自己轉的男孩,那些傢伙的注意力早就從自己身上轉移到薛萍那邊了,她無奈地笑了笑。退到一旁,安靜地看著薛萍。
薛萍依舊盡情地扭動著自己性感的身材,臉上瞬間恢復到之前的那種冷豔與高傲,她身體裡似乎有發洩不完的精力。一曲終畢,她停歇下來,額頭上已沁滿了細密的汗珠,周圍響起了那些男男女女的青年們發出的掌聲與尖叫聲。
數不清的鮮花從四處擁簇而來,一個白淨帥氣年約二十三、四歲的男子,擠開眾人,手捧一大堆鮮花遞給薛萍。
薛萍臉上陷入一種茫然之中,她客氣而又委婉的拒絕了幾個年輕人的邀請,回到了座位上,端起面前的啤酒,一飲而盡,這時候,還是不時有人走到她跟前約她跳舞,被她繼續委婉推辭。
薛萍看著每個失望離開的人的背景,就想起了另一個人,她眼睛不由模糊起來,心像被什麼東西撕裂著,她倒滿了酒,一杯又一杯地往自己嘴裡灌著,蕭博翰,他一定在心裡瞧不起自己,他永遠都不會再來理自己了,是啊,永遠都不會了,自己帶給了他太多的危害,聽說,他恆道集團所有的場子都關門了,這應該都是拜自己所賜了,是自己把他毫無防備的拉進了這個漩渦。
薛萍嘆息了一聲,默默的再次拿起酒瓶,卻發現有一隻男人的手把酒瓶按住了。“我來陪你喝一杯!”一個極富磁性的男子聲音在耳邊響起。
薛萍抬頭看時,她驚訝的合不攏嘴了,在她面前站著一個自己正思念的人,蕭博翰站在自己面前,他沒等薛萍招呼,就自己在她的對面坐下,拿起桌上的另一個空杯將酒倒滿,頭一揚“咕咚、咕咚”地把那杯中酒倒入胃中。
薛萍呆呆的看著蕭博翰,眼中就有了淚水,她不想讓自己移動一下眼神,她就這樣久久的看著蕭博翰,蕭博翰渾身上下散發著男性的狂野與力量,他白皙的臉龐泛著淡淡的胭脂紅,薛萍瞬間有一種心跳的感覺,她突然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