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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伊是突厥汗國的第一戰將, 他的副將兀術兒則是突厥汗國的第一猛將。此人彪悍, 曾在戰場上生挖出俘虜的心髒來, 烤香了下酒吃。
戈壁灘的盡頭是高聳的沙丘,兀術兒獨自一人橫刀立馬直咕隆通立在這一處隘道口等著呂吉山。
見兀術兒在沙丘旁等著自己,呂吉山收住了人馬, 止步於一處旱橋邊。他知道這個兀術兒, 這個突厥汗國最勇猛的殺人狂。
呂吉山望向天邊那厚重的雲層,只覺胸口有點發悶。
他喚來自己的侄兒呂元均, “均兒, 待會兒你帶著人就守在這小橋邊, 你二叔先帶人去揍這蠻鬍子……”
不等呂吉山說完, 呂元均急赤白臉地炸了毛:“太尉大人!”
他死死扯住呂吉山的胳膊不撒手,“大人, 剛才元均在困龍潭, 殺了五個突厥人,我能行的!”
呂元均的眼中有急切的火苗在跳躍,他希望自己能真正的上戰場,而不是像二叔現在這樣做的那樣,讓自己站一邊做個看客。
呂元均, 年方十六, 雖然呂吉山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開始隨軍出征打仗了, 但是在他看來自己這個侄兒依然是個孩子。呂元均算是呂家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第一個孩子,仰仗呂家那非同一般的背景,年紀輕輕便入千牛衛做中郎將。呂元均也算爭氣, 騎馬、劍術、拳腳功夫都還算上乘,只是他一直呆在皇城“維持街坊治安”,那京城的地痞混混,怎能與這大漠深處的野狼作比?
依呂吉山的意思,自己這侄兒非要上戰場,便讓他見識見識排兵布陣就行,至於真刀真槍的與人貼身肉搏,這種危險差事,等他再長兩年再說。
呂吉山對呂元均眼中那熱切的期盼視而不見,他懶得與他廢話,轉頭指著呂元均身旁兩名膘肥體壯的參將直接下達了命令:
“替本官看著他,別讓他亂動。”
“太尉大人……”呂元均氣結,可是兩名參將膀大腰圓的,將他的細胳膊腿控制住了,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呂吉山調轉馬頭,率部開始向沙丘隘口沖鋒,天邊的雲太重,怕是要變天,他得要速戰速決才行。
見呂吉山沖來,兀術兒策馬掉頭便往沙丘背後奔。剛轉過沙丘,自沙丘中的不知從什麼地方竟鑽出來一大群突厥人,他們手拿長長的半月彎刀,直通通便往呂吉山帶領的騎兵馬腿下滾。馬蹄踏上了這群突厥人的身體,傳來噗噗肉碎骨裂的聲音,卻沒有一個人喊叫,這群突厥兵只奮力揮動長刀,刀鋒過處,馬腿齊齊斬斷……
一片慘烈的戰馬嘶鳴聲中,馬腿與血肉橫飛,呂吉山率領的輕騎軍隊人仰馬翻,倒成了一片。不等呂吉山回過神來,眼前黃沙沸起,兀術兒率領一隊驃騎,手提馬刀迎面而來。
疾風般的馬刀呼嘯而過,如炫目的閃電在眼前四射,耳畔士兵們的慘叫聲四起,倒地未起的軍士們如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
呂吉山暗道不好,就地一滾,躲過迎面而來的一柄長刀的襲擊。他一個鷂子翻身,扯住擦身而過的馬尾巴,接著馬匹狂奔的力,飛身擠上了襲擊自己未果的這名突厥人的馬背。寒光閃過,突厥人來不及哼一聲,便被呂吉山扔下了馬背,脖頸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痕,湧出汩汩的鮮血。
呂吉山四下裡一看,沸騰黃沙中,兀術兒如羅剎般左沖右突,所向披靡。自己的兵士陡然丟了馬,失了先機,被兀術兒的人馬壓得死死的。
不能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