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達和徐良看見了孫浩宇從厲老三他們出來,事實上那通電話以後,老陳和徐良就由路面監控一路跟了過來,不過他們倆可沒看見這孩子進去,更想不到的是他和厲老三的關係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在警察心裡,能登堂入室的都屬於核心成員,要不然那些黑社會團伙覆滅的法庭審判上為什麼倆人明明犯了同一個罪行卻有人判十年有人判七年?這就是你的位置導致社會性案件所造成結果的不同、必須要承擔的後果也不盡相同。可是,陳達和徐良倆人辦理過這麼多案件,親手處理過不知道多少個所謂社會大哥,還從沒有見過一個孩子能在某個團伙中取得重要性位置。
陳達倒是記得自己看過一個新聞,新聞上說雲南邊境有個孩子竟然給成年人當老大,而且還不止是一個成年人,是兩個,最後案發時,兩個成年人都夠判了,唯獨這個孩子不夠判。最開始,老陳覺著這可能是那倆成年使的壞,但轉念一想,雲南警方也不是傻子,要是明顯的誣陷行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吧。
在沒有徹底瞭解案情的內幕之前,陳達實在無法想象這個孩子在厲老三的組織中擔任什麼樣的角色,只能默默說了一句:“跟上去。”
徐良開著車一路尾隨二鬼子和孫浩宇來到了郊區,為了不打草驚蛇,倆人開著車在對方都已經停在破廟邊緣位置時,加速呼嘯而過,而後老陳回頭看著這一大一小轉身向荒野伸出走去:“他們倆來這種破地方幹嘛?”
兜了個圈,徐良又把車給開了回來,將車停好以後,他們倆這才尾隨者二鬼子和孫浩宇的足跡想叢林深處走去。
按照老陳的想法,要找到這倆人怕是得找一段時間,結果沒想到剛進去不長時間,耳畔突然傳來一聲槍響——砰!
這一聲槍響震的陳達一驚,他想不通為什麼要開槍,城市邊緣位置即便有野獸,也絕不可能是猛獸型別的必須要拔槍吧?這也不是山裡。
“別動!”
他這兒正想,那頭徐良伸手特別快將配槍從腰上拔了出去來向前瞄去,前方一個撅著屁股拖著兩個大箱子正在往荒野外邊倒行的男人停下了腳步,而且,腰間還彆著一把明晃晃的手槍。
“別動,在動我開搶了啊!”
徐良見那個男人聽見自己呼喊以後出聲警示:“我是臨時公安局刑警隊隊長徐良,現在命令你慢慢轉過身來,雙手抱頭趴在地上!”
那男的剛從樹後邊灌木叢裡鑽出來,陳達眼睜睜看著他腳上那雙鞋盡是塵土,都不用問,這肯定是拖拽這兩個大箱子造成的,問題是,孫浩宇呢?那個孩子哪去了?總不能是你個大老爺們在荒郊野外的槍殺了一個孩子吧?你們倆到底有什麼衝突?
“我讓你趴在地上,聽見沒有!”
徐良嗷一嗓子說出,抬手朝天上扣動扳機——砰!
這叫鳴槍示警,有了這一下,接下來開槍就不屬於違法,同時也能給罪犯施加心理壓力。
可是,眼前這小子一點都不白給,聽見牆上稍微一縮頭,緊接著矮下身軀向前一竄鑽入了灌木叢。
他有經驗,起碼有讓人拿槍指過的經驗,否則普通人在鳴槍示警的時候聽見背後突然傳來槍聲要麼是震驚,要麼是檢查自己有沒有受傷,而他,卻選擇了逃跑。沒經驗的人不可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自己無傷就是對方鳴槍示警且槍口沖天,沒有經驗的人也分辨不出這是絕佳的逃跑機會,這一切的果斷都是經過無數次驚心動魄以後的覆盤才能養成的習慣和心理反應。
“小心點!”
陳達的確沒有多少抓捕經驗,這可能是源於梁城刑警隊根本不讓他參與現場抓捕行動,所以才導致徐良都一個箭步竄出去了,他才反應過來,只能望著其背影喊這一嗓子。
“知道了。”
這倆人消失在了灌木叢中,陳達慢慢走近這兩個大箱子,他看到的是兩個綠皮鐵箱,箱口處帶著密碼鎖,伸手想要拉起其中一個的時候,重量沉的讓人有點叫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箱子拉起一半,隨後放在地上的時候傳來‘嗵’一聲巨響,帶起不少灰塵。
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死沉死沉的!
陳達沒理會箱子,不要說這是荒野裡了,就算是放在路邊有人想要拿走也不是簡單的事,更何況,這還是兩個大箱子。
老陳選擇先向摸了過去,順著剛才那個人逃跑的蹤跡一點點向前,當穿越過這片灌木叢,在一片平坦的荒野中,他,竟然看見了一個躺在地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