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達連口氣都不喘的連續說道:“我現在巴不得你死,眼看著你深陷痛苦之中才解氣,告訴你?”
“有本事你就接著開槍,最後把槍裡的子彈都打光了我看你還耍什麼脾氣。”
張金虎突然將手收回,槍口對準了陳達問道:“你說不說?”
“不說!”
陳達上前幾步,把腦門頂在了槍口上:“來,你來,開槍,告訴你,這兒只要槍聲一響,外邊立馬有人往裡衝,你被摁了以後一直到死刑執行,絕不可能有人告訴你這件事,警察,沒有替罪犯查這件事的義務,明白麼?”
張金虎不說話了,他將陳達的軍被化解以後,老陳的反將一下就卡住了脖子,是上不去也下不來,而他,絕沒有陳達那166的智商。
“今天,你死定了。”這句話是劉芸說的:“無論是你用子彈把我們逼的無路可走,還是將你面前的這兩個人變成屍體,最後的結局都不會改變。在這種局面裡,張金虎,你覺得多殺幾個人,或者多浪費幾個小時的時間,有什麼意義麼?”
“相反,放下槍結局一樣不會更改,可如此一來你能知道親生父母的訊息,起碼,可以知道是誰把你生到這個世界上以後,將你捨棄的,難道,不是嗎?”
這兩口子配合的太好,老陳一把揪住了張金虎的心,讓他進退兩難;劉芸將現實中的局面擺了出來,還告訴了他最佳選擇。那一刻,張金虎緊皺的眉頭在不斷顫動,已經打算好在必死局面裡把眼前這個警察給折騰死的心思,鬆動了。
“你,要怎麼才肯說?”張金虎的話軟了下來。
陳達轉回身,坐回到剛才的圓凳上,把二郎腿翹了起來,伸手在張金虎舉於空中的手前比了比:“先把槍放下。”
張金虎在猶豫,過程中臉上的表情是凝固的,但解讀出來很複雜。
“如果你想知道他們是誰,在臨死之前還想見他們一面……”陳達一字一句說道:“我可以私人幫你這個忙,前提是,放下槍,別傷害任何人的走出去。”
頃刻間,張金虎抬起了沉思的頭,像是學生有了問題要問老教授一樣:“那我要是想殺了他們呢?”
陳達萬萬沒想到張金虎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再次舉起了手裡的槍,這一回,對準的劉芸:“是不是隻能把槍口瞄準她,你才會說出那兩個人是誰、在哪?”這句話張金虎越說到後邊越慢,最後,竟然一個字一個字往出蹦,隨即,他擠出了一絲笑,那是自斷一臂般的狠辣,和疼。
“你要……”陳達聽見了這輩子都不曾敢想的話,也見識了當刑警十幾年來未曾見過的極端,在面對範海濤的時候,他別說想起這些了,就連稍顯不敬的事後都會湧出可以令人崩潰的自責,普通人怎麼會想這個,又怎麼能想這個?
“殺了他們。”
張金虎宛如說出了‘吃了嗎?’一般的普通話語,但,這些話能帶給其他人心中的翻湧可想而知。
“我帶你媳婦出去,給我臺車,見到那兩個人之後,我只開兩槍,殺完人,放下槍自首,還你媳婦自由、還你命、還整個梁城公安局面子,行嘛?”
“不可能!”
陳達回應的非常快,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心裡的警察難道是會為了自己媳婦的性命可以放縱殺人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