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裡勸慰了自己一番，陳達感覺走著走著挽住自己手臂的劉芸突然不動了，等回過頭的時候見其表情凝重那一刻，立即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羊水破了。”
“啥！”
陳達跟炸鍋了一樣臉上表情從來沒這麼豐富，緊張的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因為他看見了自己媳婦的褲子和尿了一樣，溼了一片。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當爹了，可問題是上一次當爹的事已經被徹底忘記了，這回跟頭一次差不多。
“你馬上去辦理住院手續。”
也多虧了這家醫院是劉芸工作過的醫院，對所有的事都門兒清。
陳達邁步就往前跑，衝出去好幾步，一扭頭又折返回來問道：“我去辦住院手續你怎麼辦？”
劉芸喘勻了這口氣：“叫護士，讓她跟我去病房裡先洗個澡。”
洗澡？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功夫洗澡？女冉底是什麼玩意兒變得，這緊要關頭還注意衛生呢？
“護士！”
陳達張嘴喊來了護士，一路跑衝到一樓辦理入院手續，沒多大工夫範海濤和老孃都來了，就連劉芸的爹也到了，一屋子人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人家可好，穩穩當當在病房裡洗澡。
“兒子……”
“噓，點聲，醫院不讓大聲喧譁，剛才我話聲大了都差點讓人攆出去，咱們這是走後門才留下這麼多人，要不就讓留一個家屬陪護，咱吶，讓點聲就點聲吧。”
範海濤還想打聽打聽這醫院的接生大夫手藝怎麼樣，不行就給換家醫院，結果話還沒出來就選擇了閉嘴。
片刻之後，等劉芸從廁所裡穿好衣服出來，舒舒服服往病床上一趟，彷彿看見了未來似得道：“我和你們，我是醫生，生完孩子坐月子的時候都要聽我的，媽，不許給我弄那些沒味的湯喝，少油少鹽是對的，可那大補湯未必對孕婦有好處，還上火；還有，不能攔著我洗澡、洗頭，那東西沒有科學依據，只要洗完以後擦乾就好，這事，讓老陳來就行；最後，對於孩子來母乳的確很重要，可要是真沒奶，誰也別矯情，吃奶粉長大的孩子一樣挺聰明……”
她突然看了老陳一眼：“不許進產房。”
陳達一下就站起來了：“為什麼啊！”
“少廢話，血赤糊拉的看完你會有心理陰影，我是精神科大夫，聽我的。”
“我還是警察的，光屍體都看著解剖過多少個了。”
“閉嘴！”
範海濤和陳達老孃同時喝止了陳達，直接否決了他所有提議道：“都聽芸的。”
那一秒，在最關鍵的時刻劉芸摸向了自己的肚子，目光中充滿自愛，哪怕在這份愛裡，有著宮縮時疼痛，疼的她直吸冷氣，摸著肚子的手依然沒有半分用力，就是很溺愛的罵了一句：“混蛋，你現在就玩命折騰你老孃吧，等生出來你要是敢不聽話咱娘倆再算總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