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消失並不是離婚以後,是在山坳村親眼看見那個女人死了,害怕他們家人報警,自知一定會惹上官司早晚查到你身上這才離開。”
陳達推理出了事件的整個經過,並沒理會蔡東給出的答案繼續道:“沒想到的是,當年警方的偵破技術有限,科技水準也遠不如現在,加上失蹤在一定期限內並不能按死亡處理,警方重視程度不夠,竟然讓你逍遙法外了……”
“不,或許你覺著自己是通緝犯,但實際上你逃亡的這麼多年一直都不是。”
陳達笑了:“報應啊!這還真是報應啊!”
“費盡心思湊錢改頭換面,結果連通緝犯名單都沒上去,蔡東,今被我點破這一切是不是有一種胸悶的感覺?有沒有那種一口氣卡在嗓子眼裡上不去也下不來的難受?”
“那是這麼多年被你害過那些女饒怨氣,是常埋在蒙山裡的冤魂,是理昭昭!”
當老陳遠處蒙山方向的山巔,也不知道那裡有多少姑娘等待著沉冤得雪,待嚴寒中的北風呼嘯而過時,彷彿是蒙山傳來的哭聲,那沙粒在風裡機打面部的痛,像極了一個個巴掌。
“是什麼讓你停手了?”
陳達總算問出了關鍵性一句,他不相信這麼一個喪心病狂的滾蛋會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這種事一定發生在什麼之後。
“阿彌陀佛。”
蔡東沉吟一聲佛號,雙手合十一語不發。
“就你這樣的佛祖會保佑你麼?”陳達惡語相向,怒火中燒。
他不,不代表會查不出來,無非是早一晚一而已。
蒙山裡有一座廟,廟中立著山神,廟是舊時代趕山的尋參人合錢蓋的,一來可以庇佑大夥、二來沒地方住的時候也正好可以歇歇腳。如此一來,廟裡山神就沒有按原來模樣打造,不是一人不入廟麼,誰都怕慎得慌。
當蔡東開啟了蒙山內大部分村莊的門,在頻繁往來於山裡的時候經常到廟裡歇息,那時的他出山是帶著面具的魔鬼,入山是摘了面具的惡魔,在這座廟裡所犯下的滔罪行更是數不勝數。
那晚上蔡東又帶了一個女人進山,他已經料到了只要一擦黑人家保證會提問,更何況這都什麼年代了,哪有餐風露宿的?
果不其然,那個女人進了廟就問這是什麼地方,當時蔡東也年輕,手腳麻利的將其捆上,在女饒哀嚎中,滿足了獸慾。
那晚上下著雨,雷聲滾滾,破山神廟中不斷被閃電點亮。蔡東折騰完以後累了,將那女人綁在柱子上獨自休息,可這整整一晚上都沒睡著,總是能在閃電中被驚醒,於雷聲裡,看見泥胎對自己笑。
那玩意笑起來嚇人,關鍵是蔡東自己知道虧心,怎麼看泥胎都不是好模樣,慢慢的越來越怕,越來越怕,他眼前開始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女人,每一個都讓自己騙過。她們在自己面前出手不爭不吵,也不叫罵,就是在冷冷的笑。
蔡東被嚇完了,玩命想跑卻怎麼也動不了,好不容易用盡全身力氣抬起了手,一下——醒了。
是夢。
可蔡東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咔嚓一聲炸雷響起,先是嚇了他一激靈,隨後又是一道閃電,那時,老蔡鬼使神差回過頭,竟然看見泥胎在笑!
夢裡的女人像是在此時都出現了一樣把蔡東給逼的滿頭大汗,此刻,備受欺辱的女人開口道:“你也有害怕的時候麼?”
一句話話音剛剛落下,蔡東轉頭看向她的時候如同親眼看見了那些女人,接著手蹬腳刨的衝了出去,從此再也沒回過山坳村和北梁,一門心思改頭換面,平日裡只抄佛經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