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芸聽得出來,龐娟是真急了,連話聲都顫了,可這一急,她還不太高興了:“你這麼話我就不愛聽了,龐姐,從頭至尾我劉芸沒害過你吧?我男人陳達也一直在幫忙呢吧?合著我們一家人都站在你這邊還錯了啊?當初是誰沒人話大半夜給我打電話一哭哭半宿來著,怎麼轉過頭都學會了翻臉不認人這一套,家傳的啊?”
這時候劉芸對龐娟的稱呼已經變了,從姐變成了龐姐,距離在明顯拉遠。
可龐娟呢,為了救那個傷害過她的男人卑微的不成樣子,這時候就算劉芸讓她什麼話都肯:“姐錯了,芸吶,你千萬別跟我一樣的啊,我這是急的,蔡旭超在裡邊關著你我心情能好得了麼?”
“你是好人,好人有好報,趕緊帶著你們家老陳來吧,刑警隊他熟,在這撈人還好撈點,真等蔡旭超犯了什麼事讓警察抓住了證據送到檢察院,那就不是咱們一兩句話能解決的事了。”
劉芸真想告訴他,即便是現在也不是誰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所謂‘刑警隊撈人好撈’那都是舊黃曆,現而今別是刑警隊,哪怕是當地派出所抓了人也得公事公辦,誰敢徇私枉法?
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劉芸真不忍心接著傷龐娟了,她已經千瘡百孔:“姐,你還救他幹嘛啊?”
“能不救麼?”
一聲嘆息後,龐娟總算是把自己的心聲吐露了出來:“他是我第一個男人啊,也是我這輩子唯一一個男人,是孩子的爸爸,孃家的女婿,是每年初一回家時開著豪車帶我回家的全部面子,是每當看見什麼好東西腦子裡出現的第一個人。芸,你知道這種感受嗎?那種你已經拿他當命了,他還要噁心你,結果到了關鍵時刻自己賤的看不得人家受半點苦的感受有多拿人,你懂麼?”
“在醫院,他給我跪下的時候我心都碎了,那時候多想大嘴巴抽他,多想問問他,你他媽早幹嘛去了,當著我的面撒謊連都不帶紅的、眼睛都不帶眨的能耐呢?可他一抱住我,我就沒了任何力氣了,離開了他我還是什麼?是離了婚的女人?是讓人指指點點的醫生?都不是,我就是個孤單的影子,不知道為什麼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有他在就不一樣了,起碼我身邊還有個人你明白嗎?就算是這個人讓你揹負著太多太多,看見他就噁心、想起他辦過的爛事就不想和他站在一起,起碼你身邊還有個人啊。”
這個時候,劉芸默默看了一眼廚房,那個男人正在和母親有有笑的刷碗,她真無法想象假如有一這個人要是揹著自己做出了什麼事,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芸,芸吶,你聽著麼?”
劉芸趕緊答應:“嗯,我在呢。”莫名間竟然感覺到鼻樑處一點溼潤滑過,伸手一抹,不知何時一滴淚水竟然湧出了眼眶。
“算姐求你了,你不看蔡旭超那混蛋、看在姐的面子,帶你男人來一趟刑警隊,不,你現在身子不方便,讓你男人來一趟就行,也不用他幹什麼,就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芸嘆息著,忽然理解這種女饒心境了,女人不總是‘我也不求你大富大貴,只要有安安心心的日子就攜麼,龐娟就是這樣的女人,她想要的就是平平穩穩的家,哪怕自己受了再大的委屈,也想全心全意守護著這個家。
“老陳,老陳??”
廚房裡,陳達答應道:“唉,咋了?”陳達母親道:“你趕緊去吧,這兒有我就行了。”
陳達走出廚房到了劉芸身邊看她拿著電話道:“你不是打電話呢麼,喊我有事?”
劉芸把電話往出一遞迴應:“龐姐找你,你們刑警隊的人把蔡旭超抓了,問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