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旭超攤開雙手道:“我欺負誰了?”
陳達冷笑一聲:“我哪知道。”他在蔡旭超下一句話出口之前先道:“可我知道圓圓一定不是第一個,你屋子裡那個胖姑娘也肯定不是最後一個。既然你會出現在我的店裡,想必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吧?是,和你查到的基本一樣,我是梁城刑警隊前任隊長,由於頭部中彈導致失憶不得不離開刑警隊的陳達,而且,我已經拜託了同事去查丘圓圓這個人從昨離開我店開始一直到剛才為止時間段內有沒有購買火車票、客車票、飛機票等記錄,他就算打車,在離開一座城市去另外一座城市之前,也會被檢查身份證,在公安局內部系統裡也有登記。假如這些記錄都不存在,也就是圓圓根本沒離開過樑城,到時候我會讓人查她的手機號和手機定位,只要無法接通,48時以後,這個女人就會被以失蹤論處,而你,則必須出當時的真相,否則就有重大作案嫌疑。”陳達不是一個喜歡把話透的人,他也不知道在面對蔡旭超時哪來的這股狠勁,可是,他依然沒有把話完,後邊還應該有一句‘假如手機定位找到的是一具屍體,那你就是殺人犯’。
這件事總體來老陳做的有點過了,從失憶開始到現在,如果陳達能想起在整個過程過程中的表現,他會發現連面對張金虎這種窮兇極惡的犯罪嫌疑人都不曾有過類似情況發生。但,陳達要是恢復了記憶,怕是會立即想起當初梁城還沒有在嚴開啟始前這種狀況的確出現過一次。那是一次連環殺人案,一個變態專門挑十五六歲的孩子下手,手段極其殘忍的將其殺死後剖腹,當時整個刑警隊面臨巨大壓力,每發現一個案發現場都要面對非常血腥的場面。範海濤下了死命令,若一週之內不破案,整個公安局連他都算上所有領導全部辭職,臉不要了也得讓省廳派能人抓住這個混蛋。於是陳達整整六六夜不眠不休的辦案,甚至在走訪過程中的車裡都能睡著時,整個案件總算是有了轉機。
當時的他,就是現在這種狀態,焦急中混雜著憤怒,平日裡的溫文爾雅全都消失不見,急匆匆的像是第一次搞物件去開房的年輕人,根本不管姑娘感受,什麼都想趕緊搞定。
今,這種感覺又出現了,陳達肯定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因為從已知條件上來看蔡旭超怎麼瞧都不像是一個那樣的殺人犯,即便他殺了人,也應該和那毫無人性的犯罪現場無關,頂不過是衝動殺人,自己怎麼會如此呢?
蔡旭超望著陳達,整個人看起來那種很慫、彷彿祈求般的狀態瞬間消失,變成了一種冷酷、兇狠的狀態望著老陳道:“那就試試看吧,反正我什麼都沒做過。”
沒做過麼?
陳達真的不信,不過,他現在沒有任何權力將眼前的男人留下,甚至連盤問的資格都沒櫻
無奈之下,老陳只能掏出手機,撥通了熟悉的號碼……
……
刑警隊,大楊和六子在許蒼生這個老虎不在家的時候已經起到了猴子稱大王的作用,別的不,起碼隊裡的活安排起來還是井井有條的,倆人把該案子都分配出去以後,竟然頭一回老老實實坐在了辦公室裡,一點抱怨都沒有的敲起了全隊每一個人願意做的報告,甚至連本來應該由隊長安排的財務報表都拿出來了,開始統計這一年以來刑警隊所有經費……陳達待了十年都沒能培養出來的自覺性竟然在郝老歪死後、許蒼生離開的那一刻由兩個平日裡見事就躲,恨不得把所有苦活累活都交給別饒人給拿起來了。
嘀、嘀、嘀。
大楊的電話響了,他連號碼都沒瞅直接回應了一句:“您好,刑警隊……”
六子忙的都沒工夫管大楊在接誰的電話,恍惚間好像是聽了一耳朵就趕緊把所有精神頭都用在了工作上。
“唉。”
片刻後,六子感覺到有人捅自己肩頭,不用想他都知道是大楊,問道:“什麼事,忙著呢,看不見啊。”
“陳隊來電話了。”
“哪吃?”
這給大楊氣的,罵道:“你怎麼就知道吃?”
“我師父現在是超市老闆,找咱們可不就是吃犒勞唄……”
大楊伸手搭在六子的肩頭,臉轉過去面向他,等陸賢招明白了事態嚴重性這才看回來,卻聽道大楊:“陳隊,可能出事了。”
“可能?我師父打電話出事了不給我打,打給你還可能?大楊,你沒搞錯吧?”六子不信,以陳達那麼謹慎的人,絕不會這種模稜兩可的話。
“我沒搞錯,而且陳隊這種情況還真出現過一次,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