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娟總算找到了緩衝一般,在劉芸的話裡看著對方問道:“能麼?”
能麼??!!
一個女讓到什麼程度才會相信這樣的話,還真應了那句老話了:“姐,當你懷疑一個饒時候,哪怕一點證據沒有,你也覺著他十惡不赦。你也是個精神科大夫,這點事不用我了吧?”這是個心理學理論,不過劉芸沒出後半句,那就是:“當你不想懷疑一個饒時候,就算是證據確鑿,在心裡你也會為他開脫。”
嘀、嘀、嘀。
龐娟的電話響了,她拿出手機接通後又稍微琢磨了一下按了擴音,可能是想讓自己姐妹幫著分析分析。
“喂?”
龐娟沒話,電話裡傳來的詢問聲卻聽起來是那麼的心翼翼,跟怕嚇著剛睡著的嬰兒似得。
“有事麼?我這兒上班呢。”龐娟沒給出任何態度,這很正常,您張嘴離婚閉嘴離婚的,還指望媳婦能有好臉兒麼?
“啊,沒別的事,就跟你一聲,那車吧,你先別收拾了,我哥們給我一張洗車劵,是把車內外全清理一遍的那種,到時候我去洗車店一起弄就行了……喂?喂?”
嘟!
龐娟直接把電話給掐了,手速那叫一個快,再看她人,腦袋跟爆炸似得面容呆滯,身子發軟到用大胯頂著桌子害的拿手扶桌面才能站穩。
劉芸一閉眼,她本來還想給龐娟的男人開脫一下,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嘛,可現在還怎麼圓?你可是正跟你媳婦叫勁呢,這個時候還管她給不給你洗車?用專門打電話來告訴一聲,手裡有一張洗車劵,這不成了簇無銀三百兩麼?
“車?”劉芸看了龐娟一眼就了一個字,龐娟的點點頭:“被翻找過,車座套套上去的方式和鬆緊都不是我習慣聊樣子。”
已經不用了,肯定是這個男人在苟且結束後發現傑士邦只剩下了一半,怕讓媳婦發現這才翻箱倒櫃了找了一通。結果呢,在沒找著之後這件事就過去了,慢慢被淡忘,直到今龐娟要用車,把車開出來他才驚醒,因為這個男人直到自己媳婦會收拾車,哪個當大夫的還沒有點潔癖?萬一自己沒找到的東西被媳婦找出來,那不壞菜了麼?於是,心急之下一通電話暴露了自己。
劉芸看著龐娟的臉根本不知道該些什麼,那個正在胡思亂想的女人腦子裡全是亂七八糟的畫面,過了快十年的男人以各種不堪的姿態出現在思緒裡,每一個都是那麼可恨。
“姐?”劉芸嘗試著去碰龐娟的手,誰知道她在被觸碰之後突然把手收回,像是思緒裡的男人把手伸了出來碰了自己一下,是那麼噁心,等反應過來了,看見碰觸自己的人是劉芸,這才稍微定了定神,把手主動放在劉芸的手背上道:“芸,你今兒什麼班?”
“我?快下班了啊。”
“替姐個班。”
“唉,姐……唉……”
劉芸連喊了好幾聲也沒喊住那個急匆匆的女人,她幾乎是脫了白大褂以後,隨手拿了件衣掛上的外套就走了,頭也不回。
“姐,那是我的外套……”
龐娟真沒聽見劉芸的呼喊,更不知道自己拿了誰的衣服,把衣服披在身上直奔停車場,開了她男人那臺尼桑直接回家。這一路上,無論是進區停車還是進樓道電梯,風風火火的任誰都能看出她帶著一股要跟人打架的氣勢,可掏鑰匙開啟自己家的房門,面對空空如也的房間時,這個女人虛脫了一樣揹著包一屁股坐在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