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什麼樣的人?”陳達問了一句。
丘一白思考了一下道:“這是我們第一次接觸,以往都是電話聯絡,我透過刑警隊的座機找你……”這句話沒有紕漏,畢竟資料上寫著陳達在養傷期間多次協助刑警隊破壞重要案件:“你十分避諱去精神病附屬醫院看診,但資訊收集恐懼症卻總是讓你的失憶變得更要嚴重,甚至產生了燥鬱情緒,期間,多次在交流過程中直接掛我電話。假如今不是可以當個朋友一樣來我家,又或者工作上你們局長不是調來了一個新的刑警隊長對你地位產生威脅,估計你也不會來。”
“從以上資訊來看,你應該是心思細膩且敏感的人,不善言辭。”
丘一白慢慢起身,在飲水機旁為陳達倒了一杯水:“不過聽刑警隊其他人,你這個隊長很照顧人,他們已經對你產生了很嚴重的依賴,從工作關係逐漸發展成兄弟情。”
“不過實話,我對你的瞭解不多,畢竟你一進屋就顯得特別累,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陳達剛開始還皺著眉,但越聽丘一白的話越放鬆,慢慢的,竟然開始舒緩沒睡醒時身上的那種疲憊,靠在了沙發上。
“你覺著一個患有失憶症的人,還適合當警察麼?”
丘一白忽然轉頭看過了陳達,他沒想到,陳達竟然接受了這段資訊!
看來想要和陳達的潛意識對話,就得給出一些有據可查的東西,這可能是對方職業習慣所決定的,只要這樣,就可以完全順著思路上去,形成了一條通之路。
略帶興奮的丘一白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那不是我們的工作範疇,我們只進行評估和測試,然後將結果呈交上去,至於適合不適合,由你們公安局的領導決定。”他不能太急,一定要在這種推拉過程中徹底卸下對方的防備。
“那我對刑警隊隊長的職位很執著麼?”
“這還得問你自己。”丘一白露出一絲笑容道:“你這不是來了麼。”話已經的很明顯了,你來了,就代表你在乎,這是個非常普通的心理暗示,能瞬間把人帶入到一種局面裡,無法掙脫。
有點像……《盜夢空間》裡的造夢師,把你圍困在一層又一層的夢境裡,無論怎麼掙脫,都得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間。
而陳達,卻毫不知情。
“我應該不是個官迷。”
丘一白點頭道:“你肯定不是,或許你只是不希望那名交警的死和劉長青這樣的悲劇不再重演,又如同諸葛亮一般,把梁城刑警隊交給誰都不會放心。”
他轉瞬間就給陳達冠與了正義的頭銜,道德制高點是公職人員的榮譽感來源,這能更有效的拉近距離。
交警的死?
陳達坐直了身體,充滿疑問的看著丘一白。
丘一白指指手機:“我拿到的,是市局給的資料,不能給你看,不過那些東西在你們公安局內部的檔案裡應該有,畢竟,已經結案了。”
他在撒謊,這些東西丘一白分明就是在許蒼生的手機裡找到的,為了設定這個局,還專門花心思思考了所有的前因後果,把整件事都當成真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