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蒼生本想說:“你必須要在七天之內把人給我抓回來,告慰郝老歪在天之靈。”沒想到陳達給出的結果讓他驚訝道說不出話來。
“上車。”
陳達轉身走向了大眾車的副駕駛,拉開車門進去的那一刻,許蒼生問道:“第一步。”
“監控錄影,我要丘一白家所有的監控。”
“你懷疑是他?那不可能,我們一堆人盯著錄影看的,當天回家以後,這小子真沒出屋。”
陳達扭過頭看著他:“你們看見丘一白沒出屋了?”
“他絕沒從樓道口出來。”
“那有沒有和丘一白身高、體型差不多的老人走出來,或許佝僂著身體?又有沒有帶著頭套的女人走出來,穿著高跟鞋?”
許蒼生傻了:“姓陳的,你明明想到了該怎麼破案,卻一直沒告訴我們,把整個刑警隊晾那兒了是麼?”
“我就沒想過這個案子!”
陳達終於喊了出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喊,可能是心中的情緒實在壓制不住的說道:“我他媽就想和媳婦開個小超市,是丘一白這孫子主動挑釁加上郝老歪的死,才讓我把目標鎖定在他身上。這是個極具冒險精神的人,寧願以身犯險走到我面前也要說出劉芸當初的事來讓我難堪,這和在案發現場殺了人以後清理如出一轍。”
這一段許蒼生當然不知道,他也沒法分辨,可從陳達的狀態來說,又不得不信:“那之前我們調查撿到宗航警槍的人進了建北村就沒再出來又怎麼說?”
“他會飛啊?”
陳達快耐不住性子的說道:“人沒出來你們不會找車?看看車裡有沒有坐著那個傢伙?這小子要是事先把車停在建北村再開車出來,你們就看不見了嗎?他是罪犯,罪犯永遠比警察想得多!”
陳達傳了口氣:“我告訴過你們了,罪犯是個變態,這種人在犯罪之前會想好所有退路,只要你們疏忽哪怕一丁點,就有可能讓他逃之夭夭,你聽了麼?”
“我特麼……”許蒼生恍然大悟般的罵著,他現在總算明白自己為什麼不如人家了,那苦心調查的案件還不如一個根本沒往這上面費過心思的陳達看得透徹,這還比個屁啊。
“開車啊。”
“哦,哦哦。”
許蒼生趕緊打火,一腳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醫院,當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斯琴那一刻,郝運來這個孩子走了過去,就站在自己母親身邊說道:“媽媽,你別哭了,我再也不讓爸爸送我去上學了,行麼?”
他也許不知道什麼是死,什麼是徹底的離開,可是在母親極度痛苦的情況下寧願放棄一直所希望的來緩解一切,這種長大,疼的斯琴一把摟住兒子,哭聲不止。
這種長大,會在未來某個不知名的夜裡,當郝運來已經成年後,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