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芸搖頭。
陳達一皺眉,在網上可是十萬,那就過分了。
“孩子,十萬是不是太多了些?”
劉芸這才開口:“硬幣,一元,我想要個一生一世、圓圓滿滿的彩頭。”
話音落下,陳達都沒說話,範海濤備受感動的說道:“這也太寒酸了些吧?”
劉芸嬉笑著從沙發上下來,待範海濤過來坐在單體沙發上,她坐向了老範身旁的沙發扶手:“到時候啊,您把紅包墊厚點,我在大聲喊‘謝謝爸的大紅包’,別人也看不見,寒酸什麼?”
“再說了,是我結婚,又不是參加婚禮的人結婚,怎麼辦我說的算,我高興就行。”
劉芸感恩,感恩範海濤的付出,給人賠裝修費的事儘管她沒說過,可還是心知肚明,否則人家憑啥黑不提白不提的就把這件事給划過去了,誰也不是傻子。
“早知道今天,你說咱們倆當初還鬥什麼?”
老公公和兒媳婦相視一笑,劉芸也偷著樂的在給範海濤捏肩說道:“是唄。”
這一段,陳達聽過無數次,最終結局好像是劉芸設計了範海濤的行為導致調查結果失效,具體過程他還真不清楚,問道:“當初怎麼回事?”
劉芸說道:“叔叔當初覺著我對你不懷好意,就找人調查,還讓人跟著,只是,那個笨蛋才跟了一天就讓我發現了。”
範海濤老臉一紅:“市局的文員,沒怎麼去過一線,我也不好意思因為自己家裡的事讓刑警隊的幫忙,就漏了。”
“以前你們那些同事不也覺著我心存不軌麼,當發現了那個跟著我的小警察,幾乎就能猜出來了。”
“接下來呢?”
見陳達饒有興致的問,劉芸噗嗤一笑:“後來我假模假式的打了個電話,故意把話說的很隱晦,猜想那個跟蹤的警察一定會記錄下打電話的時間,然後查電話來源,在由電話來源調查我的身份……”
範海濤接話道:“結果我查了一溜十三遭,電話是劉芸打給她母親的,她母親背景清白,儘管離異卻靠著辛苦勞動帶大女兒,還把女兒送進了醫學院。等查到了醫學院,劉芸是近幾年為數不多幾個拿全部獎學金的高材生,我等於親手把人家最優秀的一面都給挖了出來,陰暗面一點沒看著。”
陳達點頭,劉芸這是典型的心理戰術,利用了固有思維,就像心理學上的一個故事,說一對父子在外開車時遭遇了嚴重車禍,父親當場去世,兒子也性命堪憂,被立即送往醫院準備手術。但,外科醫生走進手術室看見病人的那一刻卻說‘我沒辦法進行手術,這是我兒子’,那麼,外科醫生是誰?
有沒有愣一下?
這就是固有思維,一般來說,影視劇的暗示和書籍的暗示讓我們都認為外科醫生是男性,為此,還有人專門做過實驗。在197名波士頓大學心理學專業學生中,僅有14%的人能想到是孩子母親;參加波士頓夏令營的103名孩子中,也只有15%覺著有這個可能,這就是劉芸所利用的點。當範海濤查到她母親有將近十年的離婚史,並含辛茹苦將其養大,就不會在往已經離婚的男方身上想,哪怕有所疑慮,劉長青也不會浮出水面。
可事後範海濤還是反應過來了,他憑藉的是一輩子的從警經驗,自然也就分析出了劉芸擅長使用行為設計學來操縱他人,能不害怕麼?於是,往後的對立當然會出現,給陳達的提醒也自然說出,還有在餐桌上的祈求……
現在,一切都成了過眼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