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就對了,千萬扛住了,你看看張金虎那個王八蛋管不管你死活。”
“宗航。”
“到。”
“你和小六子忙了一天沒怎麼吃飯吧?”
“沒吃呢。”
“那咱們就不審了,就這小子,零口供也能定罪,他要是不心疼爹媽,總不能讓我們替他心疼吧?吃飯去。”
許蒼生這兒剛站起來,生子扛不住了,立馬喊了一聲:“等等!”
當然得等等,他要讓許蒼生走出這道門,村裡鄉親估計能刨他們家祖墳。
“有事啊?”許蒼生慢悠悠坐下,不緊不慢的問著。
在審訊室裡,犯人每一分鐘都處於煎熬之中,哪怕警察有多麼急於破案也不能讓人看出來他著急,否則,你越急切犯人就越反抗,當你放鬆下來的時候,時間的流失帶給他們的壓力遠比警察要大。
“我……本來不認識張金虎……”
“沒勁了啊。”許蒼生都不聽他繼續往下說了,二次站起身來扒拉著宗航的肩膀:“走啊,這小子沒一句實話在這聽他瞎嘞嘞什麼,今天你和小六子表現不錯,乾鍋鴨頭,我請。”
那宗航得配合啊,緩緩往起站:“許隊,水煮魚吧,乾鍋鴨頭啃著費勁。”
“行,水煮魚。”
“我說的是實話!”福生總算著急了,他不怕警察審訊,更不怕傳說中的刑訊逼供,唯獨怕這幫警察到了村裡胡來,那父母老家兒可就真沒臉活了:“我原本和姐姐在境外打工,是在那兒認識的張金虎,就是這兩年的事。”
許蒼生聽出點兒門道了,以福生的年紀,九年前張金虎跑的時候他還是個毛頭小子呢,倆人根本湊不到一起,要說張金虎逃出境外以後多了幾年才認識的,起碼從時間上對得上。
他順著口袋掏出盒煙,給自己點一根以後,連煙盒帶打火機都扔到了福生面前:“這就對了,接著說。”
“張金虎最先認識的我姐姐,倆人沒多久就好上了……”
宗航用筆敲了兩下桌面:“你給我講愛情故事呢?”
“不是,我是說,張金虎這個不是人的東西不知道給我姐灌了什麼迷魂湯,能讓我姐心甘情願的為他幹那麼多事,連生命危險都不顧。”
小六子那個急啊,林永海不是說了張金虎出現在肉聯廠麼,那還在這審這個福生幹什麼?直接到肉聯廠抓人不就行了?他有點聽不下去了,有什麼比把人弄回來更清晰的?
“你姐為了這個張金虎都幹什麼了?”
許蒼生不是個八卦的人,他總覺著福生話裡有話這才有了這一問。
福生猶豫再三,話在嘴邊好幾次都要往出說的時候,硬生生讓緊閉的嘴唇給擋住了。
陸賢招有些不耐煩,剛要說話,在福生那緊閉的唇邊擠出來幾個字:“給他做了擔保人,拿命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