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對於男人來說,女人是迷,有了矛盾以後,你跟她吵,她能跟你說出個百轉千回,你認錯,人家就更進一步問‘錯哪了’,你要是不出聲,那就算壞了,一旦摸不準你的脈,準像是一噸TNT經過漫長引線點燃後當場爆炸,光是引線燃燒的過程就能憋死個人,更別提由電子裝置操控的版本了。
“不知道該說什麼。”
劉芸望了陳達一眼:“智商166的神探也有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
“揹著六條人命的在逃犯申斯回來了,又殺了一個人。”
陳達抬起頭來詳盡的解釋道:“這一次是有人出錢的僱兇殺人。”
“申斯的母親林秋花重病住院是他為了錢孤身犯險的原因。”
陳達說到這彷彿覺著類似的話自己說了無數遍,連表情都輕車熟路:“如果這次殺人所得不足以填滿醫院所需要的醫療費用,那麼,他很可能第二次出手,而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還會殺人,更不知道會殺誰,卻知道多浪費一分鐘時間很可能梁城就會多死一個像你一樣的普通人。”
老陳有一種預感,宛如經歷過這一天,甚至能推斷出這個女人即將說出口的話。
她會說:“就你大仁大義為了梁城鞠躬盡瘁,就你身先士卒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就你是個聖人是吧?你們刑警隊、公安局其他人都是死人啊?啊!”
“你要是真那麼偉大,我拜託你,蒜頭過生日的時候能不能偶爾出席一下,家長會的時候能不能去一趟,老師都以為我兒子的父親是一個癱瘓在床的病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但事情到了這一步,腦海中便自動浮現了類似的東西出來,令人始料未及。
“通緝犯?”
結果,劉芸的反應和陳達所想完全不同,她問了一句這種情況下所有正常女人都不會問的問題。
“啊?”
“那個申斯,是不是通緝犯?”
陳達點點頭:“是。”隨即馬上說道:“你問這個幹嘛?”
“哎呀,你忘了我和你說的了?”劉芸一屁股坐在陳達身旁:“讓你受傷的,是個賣槍的通緝犯;在建北村殺人的,是個開飯館的通緝犯;這回查的還是個通緝犯,梁城怎麼一時間出了這麼多通緝犯?”
“還有這個申斯,要不是為了他母親的病,也許還會為了生存避著些警察,眼下倒有點像是用一條命搏他和母親兩個人的一線生機,無論結局如何,只要能活下來一個,他就不虧。到底是什麼把這麼多通緝犯都吸引到了梁城的?梁城到底藏著什麼?”
“你……”
誰沒事會考慮這些東西?
陳達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的女朋友所提出這些問題的出發點,正當他疑惑時,劉芸有點不願意被打擾思緒的說了一句:“床頭櫃裡有你自己寫的日記,要是想不起來什麼了,就自己去看。”
日記?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陳達鑽進了臥室,劉芸思考良久後拿出膝上型電腦開始敲擊鍵盤,一小時就這麼過去了,老陳在劉芸全神貫注碼字的過程中堂而皇之走進廁所,隨後‘咔’一聲鎖上了廁所的門。
劉芸像是被鎖門聲打擾了似得回頭看了一眼,隨即嘴角浮現出了令人難以理解的笑,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音量說道:“我和他在一起時,上廁所根本不會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