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剛才不久,城主見白虎典獄司上方出現異象,用神通拓印下畫面,回去向太子稟報時,太子這才看見裡面的那頭惡鬼正是李聖《山海圖鑑》中對陳安的描述。當下連忙帶著城主向白虎典獄司趕來。
到了白虎典獄司之後,待看到昏迷不醒的九皇子,還有向來不甚露面,但是一出現必有所圖的八皇子夏光時,太子已經隱隱感覺到事情並非都是偶然那麼簡單。至於夏英和夏靈璇,他們兩個純粹是為了湊熱鬧來的。
想到這,他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喃喃道:“陳安啊陳安,你到底要本宮如何做,才能...”話未說完,偏袒之意已經十分明顯。白虎服男子和朱雀服男子相互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不知眼前這少年到底是何來頭。
“陳安!你叫陳安!你不是叫水玉柔嗎?”這時,夏靈璇驚呼道,“好啊你,連名字都是假的,你說你還有什麼是真的。”
“哈哈,我說我人也是假的,你信不信。”陳安見夏靈璇的反應有趣,就想逗弄一下她,夏靈璇冷哼一聲,回道:“我信,你讓我把你打死,然後我說我打死的不是陳安,是水玉柔行不行?”
此言一出,夏靈璇逐漸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勁,變得十分安靜,陳安也不再說話,呆立當場。她轉頭看去,只見身邊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深思的表情,心中頓時有些慌了,試探道:“你們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
這時,只聽太子突然開口道:“靈璇,你沒有說錯什麼,反而幫了大忙了。”隨後又看向身旁一人,問道:“周恆,眉夫人是何等境界。”那黑色長袍獅子服男子不假思索的回道:“入玄中期。”
“身上可有護身寶物。”
“金身頭陀的念珠,遊天道人的遁天尺,虞先生所贈的三尺才氣,除以之外,應該還有安國公的佈置。”
“單說前三種寶物,以你的能力,如何?其他人,又如何?”太子追問道。被稱作周恆的黑色長袍獅子服男子略加思索,然後回道:“以臣的能力,十息之內可盡數破去。至於其他人,本城內有能力破去三種寶物的人,明面上也就只有四大典獄長實力的人才能夠做到。”
聽完周恆的分析,太子的臉上不再愁眉緊鎖,展顏一笑道:“看來我們都忽略了最關鍵的點。”隨後對著陳安說道:“陳安,你自證清白的機會到了。”
陳安大喜,連忙保證道:“多謝殿下,草民一定不負殿下所望,只不過有些事還想拜託殿下。”太子笑道:“講。”陳安繼續道:“草民還有幾個朋友也在眉夫人死去的場中,現在被關押在朱雀典獄司內,希望殿下能夠暫且放他們出來,與我一起找出真相。”
太子見陳安所說有理,且在可接受範圍之內,於是點了點頭,“準了。”陳安大喜,連忙拜謝。隨後太子向著朱雀服男子說道:“謝天和,你去將陳安的朋友帶來。”朱雀服男子領命,隨後走出了門外,化為遁光飛去。
之後太子將眾人遣散,讓他們回到各自的地方,夏光以及其他三大典獄長先行告退,白虎衛眾人也被白虎服男子派去清掃和整理大殿內的佈置。太子和周恆去到了白虎服男子處理事務的房間,陳安也本想跟著去,卻是被白虎服男子拉住,一臉和善的要與他商討賠償的事宜,與之一同的,還有朱雀服男子喚來的一名拿著算盤的官員。
陳安哀嘆一聲,跟著二人走進了一間房間內,在經過房間內的啪啪作響之後。陳安開啟門,已是一臉疲憊,在二人的一臉快意中走出房間,彷彿身體被掏空一般。
他拍了拍腰間上的粗布袋,原本鼓鼓囊囊的樣子,現在差不多已經是緊貼著的兩塊布了。“唉,破財消災吧。”陳安這樣安慰自己,相比於陷入追殺的逃亡,這樣的結果已是最好。
周恆在外面靜靜地等他,見他出來之後,把他帶到太子所在的房間內,隨後關上門走了出去,為二人擔當守衛。
陳安一進房門,作勢就要下拜來感激太子的救命之恩。太子卻是扶起了他,給了他一個擁抱,然後拍著他的肩膀道:“好兄弟,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多禮,我叫夏標,你叫我一聲大哥即可。”聽見太子如此親暱的稱呼,陳安震驚不已,心中的念頭百轉千回。
“怎麼回事,我怎麼成了太子的兄弟,難道老爹他?是夏帝的親兄弟!不對不對,要真是這樣的話,按照說書先生的故事,我家的下場不是大富大貴就是大監大牢。”陳安立即否定了這個念頭。
“難道是,孃親她!是流落民間的公主!”陳安覺得這個想法更加靠譜一些。畢竟至今他都想不明白,以老爹古板不討喜的性格,是如何取到孃親那般溫柔賢淑的女子。想必是流落民間之後,被王家收留,然後瞎了眼才看上老爹的吧。
與此同時,平安城的陳府內,陳秋生正悠閒的喝著茶,突然打了個噴嚏,嘀咕道:“誰罵我呢。”隨後放下茶杯,看著門外站著的平平無奇的青年,笑道:“平兒啊,走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白虎殿內,太子夏標見陳安臉上的表情時常變化,輕笑一聲,知他定是在胡思亂想,便要開口解釋時。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太子平靜道:“發生了何事。”
周恆的語氣中略有波動,回道:“眉夫人的屍體消失了,還有,安國公正在城外。”
太子扶著額頭,倍感頭疼,陳安捂著胸口,倍感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