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身形赫然發生轉變,渾身的氣息暴漲,面龐迅速變得猙獰起來,背後長出兩個寬大的肉翅,變成一頭來自地獄的惡鬼。在趙狂見眼前此景失神的一剎那,陳安伸手扼住他的咽喉,緩緩的提了起來。
恐懼和驚慌在此時佔據了趙狂的內心,即便是有著一身實力也忘了去施展,就這樣毫無反抗之力的被眼前的惡鬼扼著咽喉。他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意,意識也開始逐漸變得模糊,心道:“我趙狂這一生就這樣結束了嗎?不!我不認!”
隨即猛然睜開眼,爆發出強烈的氣勢,下一刻卻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的倒在了地上,陳安收回手,看著趙狂身上逐漸散去的氣勢,心道:“說書先生口中那些高手在絕境之中爆發潛力的橋段我可是聽多了,可不會讓你來這麼一出”。
而一旁的張迎見眼前那高大的惡鬼拿出一柄大錘將趙狂砸暈了過去,驚恐無比,又見那惡鬼隨後轉頭看向自己,更是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正在他被死亡的恐懼包圍時,多年在察言觀色上積累的深厚造詣突然點醒了他,於是連忙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道:“惡鬼爺爺饒命,小人知道那囚犯被關在哪裡,小人帶你去,只求你別殺小人。”這時只聽那惡鬼說道:“嗯,我本來就沒想殺你,不過你還算識相,帶我去吧。”
張迎鬆了一口氣,隨後抬起頭,臉上已是堆滿了笑容,說道:“惡鬼爺爺,囚犯也分三六九等,一般輕微的就關在左邊的訓教房,稍微重一點的就關在右邊的殺威殿,至於那最重的,不歸我們管了,而是送到那中區的天牢。”
說到這,張迎仔細觀察著陳安臉上的神色,不過除了猙獰也難以觀察出其他的表情,讓他這位察言觀色的大高手頗為犯難,於是試探道:“不知惡鬼爺爺您要找的囚犯,是犯了什麼罪啊。”
“賣屠龍寶刀。”陳安想了想,回道。張迎楞了一下,立馬反應了過來,捏著下巴糾結道:“賣屠龍寶刀這罪名可有可無,往大了說是冒犯天威,可是要殺頭的。往小了說,訓誡一番便好。”
陳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當下心急大茂安危,他不想聽張迎在這裡分析。於是拎著他,向著前方走去,同時口中假意威脅道:“我只給你一次機會,選擇我們要去的地方,若是說錯了,本座便生吃了你。”
張迎頓時急得滿頭大汗,眼見離裡面的距離越來越近,而身後也逐漸冒出了陣陣寒意,張迎的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許多念頭。突然想起上午時那張統領押回一人向左邊走去,心想豁出去了,於是當即指著左邊大叫道:“去左邊!去左邊!早上張統領帶了一人,就是去的左邊。”
陳安一聽,心知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大茂,但典獄司中危險重重,決不可硬闖,於是他隨即釋放出精神力向內探查。而那與三獸纏鬥的鎮守典獄司的白虎之力,見又是一道精神力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釋放,頓時勃然大怒,凝聚出另外一個精神體分身向著這股精神力撲咬而去。
這精神體凝聚的白虎卻是要比本體小上數倍,不過對付一道精神力卻是綽綽有餘,這小白虎之靈咆哮著快要臨近陳安的精神力時,突然身形一頓,感覺身體被什麼東西給拉住了,隨後身形翻轉,竟是騰飛了起來,下一刻,一隻綠色的血盆大口將這小白虎之靈吞了下去,
綠色光團滿足的摸了摸肚子,打了個飽嗝,看著暴怒的白虎之靈,咧嘴一笑,“我打不過老大和老陰魔,還不能欺負欺負你嗎。”白虎之靈見狀,縱是無比憤怒也無可奈何,它雖實力不凡,可令超凡不敢窺伺。但面前的三個精神體卻是十分難纏,最可惡的是那綠色光團,總是趁機咬它一口,防不勝防。
而在下方,陳安的精神力沒有白虎的阻礙,順利的向內探查而去,典獄司裡面的人雖是個個強大,但因為處在白虎之靈的鎮壓下,習以為常的將精神力收斂在身,所以也沒有人發現陳安的探查。而奇怪的是,陳安探查許久,這裡用來關押犯人的房間中並沒有大茂的身影。
就在他打算離開時,突然在某個似乎是用來休憩的寬大房間外感應到了似曾相識的氣息,他好奇的將精神力牽引而入,下一刻看到的場景讓他目眥欲裂。
只見那九皇子身邊的老者和女子正在裡面,而在他們的前方,吊著一個血肉模糊的男子,他的雙腿以下竟是被削去了所有血肉,只剩下慘白的骨頭。即便是臉龐被散亂的頭髮遮擋,陳安也能認出那是陪伴自己十幾年,早已視若手足的兄弟,大茂。
而此時那個女子,正拿著手中的刀向著大茂的胸前移去。
與此同時,陳安本體的周圍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抬眼看去,竟是被典獄司的人包圍住了。張迎站在他們的裡面,指著陳安說道:“就是他!殺死了趙狂,還說要血洗我們白虎典獄司。”
張迎身後的中年男子看著陳安,臉色冷峻,輕喝道:“拿下他。”隨即數十位散發著入玄境波動的神通者一擁而上。
陳安呵呵冷笑,用尖利的指甲在右手的手心上劃開一刀深深的口子,隨即滴落在左手手背處的黑色印記上。
幽天鬼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