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表妹,我可以住在你家了。”何靜興奮的跑到宋舒雲身邊,歡呼雀躍的樣子讓宋舒雲費解:“表姐,你爹孃吵架了,你怎麼還這麼開心?”
“也不是第一次吵了,娘總會消氣的。”何靜毫不在意的說了一句,宋舒雲微微眯眼,低頭繼續搓玉米。她不能理解何靜的想法,但也不想左右她。
“表妹,你的屋裡最暖和也最漂亮,我們住一屋好不好?”何靜還沒覺得宋舒雲有不高興,仍舊興奮的自說自話。宋舒雲隨意敷衍著,心思有些飄遠了。
大姨母和大姨夫這次是專門回孃家串門,已經和婆家說好了,可以多住幾日。他們一家子就住在張外公家裡,張秀枝沒去三妹家裡住,也是住在了張外公家裡。
倒是何靜說什麼也要去和宋舒雲住,幾個大人經不住她求,徵得宋舒雲的同意便讓她去了。
偏當天晚上是個雪夜,還起了北風。宋舒雲一直喝著藥,雖身子強健了些,可仍舊不受寒,何靜還不管不顧的屋裡屋外的跑,從不關門。
導致宋舒雲夜裡便高熱咳嗽不止,最終實在沒辦法了,一直拿冷巾布給她覆著,熬到城門快開時,給她裹了兩層厚被褥,宋大成和宋啟架著牛車直奔城裡醫館。
醫館還沒開門,好在宋啟記得那老郎中家的位置,趕著牛車就過去了。宋啟砰砰敲門求醫,門口的家丁始終攔著不讓進,還是當午出門時看見這才把人給帶進去。
“喲,燒的這麼嚴重?快去準備銀針。”幸而老郎中覺少早早就起了,並非耽擱太長時間,加上當午動作利索,很快就醫治上了。
宋大成和宋啟急的不行,兩個壯漢在院子裡來回踱步,尤其是宋啟畢竟年紀小,滿是焦急之色坐立不安。
約莫過去半個時辰,宋舒雲總算退熱了,可人依舊未醒。
“丫頭本就體寒,喝了許久補藥才將將把身子養好些許,怎的就這麼不注意讓她受了涼?如此一來這半年多的心血皆白費了,身子又要重頭再養。”
老郎中也是有些生氣的,這丫頭乃是奇才,他可不想看到她英年早逝。
“還能將養回來?”宋大成沒在意老郎中的責怪,他更多的是擔心女兒的身體。老郎中點點頭,沉聲說道:“費些勁罷了,我新開服藥,近期先喝這服藥。”
老郎中給每包藥裡都掰了些靈芝,算是感謝這丫頭之前送來的幾塊彩墨。他沒有聲張是捏不準宋家這兩個人的脾氣,索性就什麼也不說了。
宋大成和宋啟拿著藥結了藥錢,等到宋舒雲醒了,日頭最熱的時候才駕車回去,回到家的時候何靜已經去了張外公家裡住。
何靜也沒想到宋舒雲身子骨那麼弱,還以為她只是矯情呢。直到宋舒雲高熱昏迷她才怕了,沒敢再宋家多待,招呼也沒打就跑回張外公家了,這點倒是跟她爹性格很像。
張外公一早心裡就掛念宋舒雲,看到何靜喜歡不起來,可也不能說什麼,到底都是外孫女,也不好讓人覺得是他偏心。
得知宋大成他們架著牛車回來,張外公急急忙忙的就往宋家趕,路上差點摔了跤,嚇得張美枝夫婦愣是不敢鬆手,一路攙扶過去的。
宋舒雲躺在炕上蔫蔫的,屋裡的炕燒的直熱,張氏把原先老房的厚被褥釘在門框上,來回開門進出屋還能擋點風。
宋大成一回來就去鐵匠房打鐵去了,回來的時候他看見有賣炭的,就買了一袋。想著回來做個炭盆,給女兒屋內燒個炭盆就不怕冷了。
宋舒雲迷迷糊糊的睡不醒,張外公愣是在宋家守了好幾天。宋舒雲這場病病得不輕,出了年關還沒見好,張氏和宋大成心裡滿是心疼,張秀枝覺得愧疚,也沒等夫家認錯來接,自己帶著女兒告辭回去了。
可恨的是老宋家趕集的時候聽了一耳朵,宋博是個狠毒的,不知從哪個墳頭扯塊喪條下來掛在了宋家門口,唬的旁人傳了好幾日宋舒雲沒熬過來,差點就去勸宋大成和張氏節哀了。
這事被宋啟知道後,和宋致遠兩個人堵著宋博揍了好幾次,最後愣是打的宋博不敢出門才算完事。宋舒雲聽說後咯咯的笑了好幾天,精神頭竟是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