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娥和宋二姑嚇得夠嗆,尤其是劉美娥喊著要報官,陳家的家丁還真去報官了,衙役來的很快,旁人一概不管,只強行帶走了宋啟。
“若你跪下求我,我就讓他們放了宋啟。”劉美娥得意的看著宋舒雲,宋致遠死死的扶住妹妹,不讓她有任何動作。
宋舒雲站在原地盯著劉美娥,一直面無表情,過了許久,她才緩緩的開口道:“堂姐,今日之事我記下了,來日必當報還。還請堂姐謹記,靠山山倒,山體傾塌之時,千萬別忘記今日你的得意。”
宋舒雲撐著身子讓宋致遠回家去趕馬車,先不說還得去救大哥,就是許興凡的身子也是要看大夫的。大姨母把兒子留在他們這兒,若是出了事不好交代。
宋致遠不大放心妹妹留在這,宋舒雲則是微微搖頭讓他安心去,劉美娥不敢再有動作,若她真出事,陳家那頭不會給她收拾爛攤子的。
宋致遠拗不過她,只能喊著宋小四一起快跑回去套車駕馬匆匆趕回,拉著宋舒雲許興凡去封縣。
“二哥,先去醫館。”宋舒雲捂著臉上的傷,這麼多年她從不想害人,哪怕是親戚們隔三差五害她,羞辱她,她仍舊以德報怨。
可今日,因她一己之身連累大哥下獄,連累表哥重傷,若還以德報怨,她宋舒雲就是傻子。陳家,不就是有錢麼,斷了陳家財路,看劉美娥還能依靠誰!
到了醫館汪郎中親自給許興凡看傷,原本還想給宋舒雲上藥,可宋舒雲急著去救大哥,轉身就要走。汪郎中不大放心她,派當午與她同去。
宋舒雲到衙門的時候,宋啟已然捱了幾板子,她衝進去想要阻攔,被衙役給攔住。
“大膽女子,竟敢擅闖府衙,可是活膩了?”
宋舒雲看著對她吼叫的人,瞧著有些面熟,仔細回憶之後,才開口道:“我認得你,上次是你接走楚天珏的。”
“放肆,楚小公子名諱豈是爾等賤民可以直呼的?”那衙役眉毛一橫,宋舒雲趁攔著她的衙役不注意,彎身進了府衙,走到那衙役面前,直言道:“看來你們很怕他,他還欠我人情,若我將此事告訴他,你們都該如何?”
宋舒雲也摸不準這套說辭好不好用,只是見他們眼底心生慌亂,心裡默默鬆了口氣:“我家兄並非故意傷人,幾位大人打也打了,不知人能否放了?”
宋舒雲從錢袋裡拿出幾十兩銀子悄悄的遞到衙役手中,那衙役也是個見好就收的,掂了掂銀子說道:“罷了,便給楚小公子個面子,你們走吧。”
宋啟臉色泛白,宋舒雲連忙喊著當午幫忙扶人,讓當午把大哥帶回醫館,她則是頂著一臉的傷,往醫館走。
“宋姑娘?”這聲音有些熟悉,宋舒雲回過頭沒想到會是秦少白,輕身福禮卻沒說什麼話。
秦少白連忙追了過去,說道:“你之前拜了位師父,那是我祖父。”
宋舒雲腳步一頓,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他,秦少白繼續說道:“上次祖父回家,說收了個關門弟子,還說那關門弟子送了份世間最為獨特的禮物,我偷偷看過,是彩墨。”
“原來如此。”宋舒雲輕聲應道,沒想到他的師父會是秦少白的祖父。她雖不知秦少白的身份,可隱約知道他非富即貴。不過轉念一想,她又有些不解:“若是你的祖父,不該從未見過彩墨,上次我那半塊石綠墨,不是被你拿走了?你一直藏著?”
秦少白眼裡有些委屈,舉著三根手指頭說道:“天地可鑑,楚天珏那小子乾的事可不能賴在我身上,我是那般無賴的人?”
宋舒雲看他表情真摯,不像是假的,心裡忍不住合計楚天珏偷她墨意欲何為。
“先別說這些了,你這臉是怎麼回事?可有人欺負你?”如今宋舒雲被他祖父收為關門弟子,那她就是半個秦家人,欺負他家人那可還行?
宋舒雲心裡有些算計,看著秦少白,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