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峰將葫蘆摘下來,遞還過去。
此物既然得自其師李宿,現在還給祁玉也算是物歸原主。
祁玉只是接過酒罈,搖了搖頭,“師傅既然將劍爐留給你,那它就是你的。”
寧白峰看了一眼手中葫蘆,“劍爐?”
他覺得祁玉傷心過度在說胡話。
劍爐是什麼他很清楚,而且也見過不少,眼前這東西說是養劍葫他信,但說是能打鐵的劍爐。
實在令人有些難以置信。
祁玉喝了口酒,仰頭嘆息道:“此物融世間劍器而成太白精金,入腹後用以滋養本命飛劍,如何不能稱之為劍爐。”
聽聞這番解釋,寧白峰將葫蘆湊到眼前看了看,順手掂量一下,裡面似有撞擊聲。
想來應該是在微山上吸收的那些劍所致。
當時被打落山下,寧白峰就是靠著這隻葫蘆吸空一波劍雨,才得以脫身,不至於墜入山底被摔成肉泥。
與嵇念那一戰,他已耗盡全力,尤其是在被群劍圍攻,劍刃加身,雖未刺破青衣斗笠的防護,但那力道與內勁全部透入體內。
後來桓君那一衣袖,將他壓抑在體內的暗勁全部帶了出來。
算是省了他不少麻煩。
現在再回頭看,山頂一戰這隻葫蘆幫了大忙,若說寧白峰不喜歡,那是假話。
祁玉將目光從葫蘆上挪開,想到已經身故的師傅,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他想早些送李宿的遺體回山安葬。
寧白峰轉過頭,看向微山。
“等一個人。”
......
......
落霞鋪滿湖面時,晚風送來了一朵雲。
這朵雲上還站著一個人,但卻不是寧白峰要等的那個人。
南下劍爭,目前為止只有一人依舊不見蹤影,那就是嶽寒衣。
寧白峰要等的便是他。
但此時駕雲而來的卻是另一個熟面孔,無涯道宮的袁尚真人。
事實上,兩人這是第一次正式相見。
之所以說是熟面孔,原因就在於曾經遠遠打過幾次照面。
袁尚落在船頭,直接開門見山道:“我來送還嶽寒衣的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