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寧白峰並不在意,做完這些之後,他便盤膝坐在青銅鼎的鼎耳上,以天地息吐納起來。
茫茫松原裡,細雨微風間,
兩人再無一絲聲音,全都靜坐療傷。
客棧廢墟前的那場對戰,拼消耗對寧白峰來說只是九牛一毛,真正凶險的反而是傀儡武夫最後的拼力一擊。
那一刀儘管只是砍在遊方杖上,但其勁道與刀罡,依舊撞進體內,當時吐出的那口鮮血並非是假裝,真的是因為胸腹受傷所致。也幸虧寧白峰體魄超凡,早已是無脈之體,否者就憑那一刀,胸腹上的真氣竅穴以及筋脈,絕對會崩毀震斷,不死也要成為廢人。
反倒是最後地靈師的驚豔一擊,看似兇險,實則最為平淡。
法冠防護,飛劍殺敵,如此而已。
忽然,松林傳來一串輕微的踩踏聲。
寧白峰立即睜眼,循聲看去,只見一道身影手持長槍,槍身上掛著一張旗幡,踩著松樹枝丫,急速掠來。
鼎內的東羽這一次並無動靜,顯然已經完全沉心療傷,同時也說明對寧白峰的信任。
持槍身影掠到地坑邊緣,自然也看到了眼前的情景。
寧白峰對著漢子點點頭。
漢子同樣也點點頭,然後轉身大步疾掠而走。
來的快,去的也快。
兩人並無交流,但點頭之間已經將意思傳達出去。
這裡有我。
我去那邊。
此時並不是坐下來喝酒敘舊,戰後覆盤的最佳時候,另外一邊還有事情沒有處理。
儘管寧白峰已經安排聶紅竹前去,但是為了穩妥起見,還是需要過去一探究竟。
松林間再次陷入沉寂。
事實上,對於這場廝殺,在寧白峰看來有些沒有道理。
雖然事情的起因可能是意外出手救下那對貴人母子,然後又恰逢其會遇到松間客棧的幾人,本身並無交集的一些事情和人,卻被機緣巧合的撞到一起。
雖說在進入松原前,東羽和寧白峰就有猜測宦官高瑾會有所行動,不然在高坡上,東羽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但是當時兩人並不絕的又多大事,只是緊跟隨者發生的情況,卻有些超出預料,所以在白日裡看書練字的時候,寧白峰才會細細思索,然後做出最壞的打算,甚至做出能達到的最佳應對。
直至夜幕降臨時,所有沒道理的事情全部都匯聚到一起。
成為這場廝殺的最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