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之後,數拳接連而至。
這一次,寧白峰改變打法,不再是直來直去的指天式,而是連綿不絕的攔人式。同時腳下煙雨行身法全力以赴,宛如四人同時施展攔人式。
隨著拳頭打在傀儡甲上,密集的砰砰聲不斷響起在這樹林之中。
隨著每一拳打在身上,戚副亭主的臉色便痛苦一分,若是一拳的疼痛他能輕鬆承受,但接踵而至
的疼痛不斷累加,時間一長就越來越無法忍受,數十息之後,傀儡甲內的他臉色已經一片慘白。
中途幾次想要反擊,但這小子就像滑不溜手的泥鰍,速度本來就比他快,宛若實體的殘影,讓他根本分不清真身在何處。
如此一來,他只能被動捱揍,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期望白衣青年在這等酷烈的攻擊下,體力和真氣消耗巨大,直到筋疲力竭,到時候就是他反擊的時機。
就看誰最先承受不住。
一丈來高的將軍俑雕像如同水上浮萍,被拳勢擊打的四處搖擺,看著有些可笑。
但身處傀儡甲內的戚副亭主不止笑不出來,還在不斷咳血,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上甲冑不斷在凹陷,將身上的骨頭不斷擠壓斷裂。
他知道,再繼續這樣被打下去,他絕對會死,因此,他奮力高聲喊道:“伏爭,我知道你在附近,看在往日情分,出手助我殺敵!”
數十丈外的一株參天大樹上,名叫伏爭的男子揹負長弓,立於枝椏間,聽到呼喊聲後,臉色微變。
戚倉的實力如何他心裡有數,傀儡甲的防禦有多強他一清二楚,兩人同為遠揚亭的副亭主,平日裡也沒少搭手切磋,連他的弓箭都很少能奈何得了傀儡甲。
如同寧白峰猜想的那樣,伏爭先前就是埋伏在半山腰上,靜等獵物上門,但卻許久未等到人,恰巧山腳下出現動靜,他這才下山,趕到這裡時,正好看到戚倉使用傀儡甲,這一下就讓他起了看熱鬧的心思。
然而下面的情況卻有些出乎意料,勢均力敵的情況沒看到,反而是戚倉被壓著打,伏爭雖然吃驚,但卻並不擔心,因為有傀儡甲的防護,下三境的武夫根本奈何不了。
卻沒想到,那白衣人攻勢竟然如此狂猛,打的戚倉毫無還手之力不說,竟然還要求救。
難不成真的踢到鐵板了?
若真是如此,他就要考慮值不值的出手,惹火燒身的事他從來不做。
下方戰場,寧白峰臉色通紅,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但他的眼神依舊鎮定,手中出拳依舊沉穩。
此時的他雖未到極限,但若是再拖下去,一樣會吃不消。
更何況對方一聲高喊求救,讓他不知是真有幫手,還是虛張聲勢。
但寧白峰更願意相信是前一種。
傀儡甲裡的戚倉又捱了數拳,依舊沒有等到伏爭的援手,心知再等下去自己必死,不願坐以待斃的他心中立即發狠。
想要老子死,沒那麼容易!
轟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