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道:“多嘴問一句,你是想要拿去倒賣,還是用來煉寶?又或者是還嫌你這花架子境界太低,想要把它吃了踏上凡胎三境,期望著哪天開啟玄妙門戶?”
薛長衛一臉尷尬。
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才會心知肚明。他的凡胎二境,只是用來裝門面而已。若顧客上船,看到船主是個凡夫俗子,除了輕視之外,難免會嘀咕坐鎮渡船之人的修為,進而引起對渡船的不信任感。
跨海舟行走萬里,上船的人等於是將命交到渡船上,若是在海上出現意外,坐鎮之人修為低保不住渡船,到時候絕對葬身海底。那還上這家的渡船幹嘛,乘早換了,反正定海城擁有跨海舟的又不是隻有薛家一家。
這樣的情況,會極大的削弱薛家生意。
而且上次蟹母事件,已經將坐鎮之人修為低,護不住跨海舟的弱點給暴露出來。等到渡船靠岸,訊息一散發出去,到時候薛家生意絕對會一落千丈,甚至還會引發更多不可預料的事情。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修為拿得出手的人出來,堵住所有人的嘴。
但薛家現在的情況很複雜,青黃不接以及引狼入室,形容的估計都有些輕。
其實想要拉個大一點的靠山,眼前的老者就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在做蟹母那筆買賣的時候,他有過隱晦的表示,但這位前輩卻不接這一茬,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做買賣的方式拉近彼此關係,緩緩圖之。
薛長衛眼角餘光一瞥,釣翁還在沉思,便輕聲道:“都不是,妖丹另有他用。”
老人笑了笑,“商家做生意,都喜歡玩文字遊戲,另有他用就另有他用吧,說說看,你打算開個什麼價碼。”
這個問題薛長衛想了很久,所以他毫不猶豫道;“螺舟山頭上的一座別院!”
螺舟寸土寸金,一座別院,價值不可估量。
老人搖搖頭,“算盤打得挺響,螺舟一年能來幾次?要別院有什麼用?”
薛長衛吃癟,訕訕道:“既然前輩不滿意,那就換換,兩件異寶,您看怎麼樣?”
老人樂了,這麼個做生意法,還不得虧死,你薛家的這份家當是怎麼積攢起來的。
老人依舊搖頭,“生意不是這麼做的,回去再好好想想。”
薛長衛無奈,話都說到這份上,也就沒必要再畫蛇添足。
兩人話裡的意思,雙方都心知肚明。
釣翁老人吳河只能暗歎,時機未到。
兩人起身告辭。
出院門之際,一道聲音從院內傳來。
“想當年我負笈遊學那會兒,遇到山野深澗就喜歡甩那麼兩竿,尤其喜歡枯坐數日,只為那一條心頭所好,既然你自號釣翁,想必手段不弱,有空我們去海上比比如何?”
吳河有些懵。
好事是不是來的太突然了。
薛長衛立即轉過身,對著靜室方向,躬身行禮。
花圃旁,蘇老對空舉杯,以茶代酒,一飲而盡。 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