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被寧白峰取名“寸思”,本來想叫“村思”,但剛有這想法,已經心神相連的飛劍立即就鬧脾氣,將劍匣撞得如打鼓一樣,從劍匣裡透露出來的劍氣將寧白峰刺的渾身發痛,最後也只能作罷。
估計是嫌棄名字太土。
後來翻看芥子袋裡的那些書籍時,看到一寸相思一寸灰的說法,寧白峰覺得挺合適他的遭遇,叫起來也順口,就取名寸思,這下飛劍倒是不鬧了,甚至還有那麼點高興的意思,連撞劍匣的力道都輕了那麼幾分。
自進入離洲北境後,天地靈氣濃郁許多,劍匣裡的寸思就有些躁動,最開始寧白峰還很高興,以為是對寸思的感應和掌控增大,歡欣鼓舞的開啟劍匣,一道劍氣帶起的狂風將寧白峰直接就掀個跟頭。
典型的下馬威做法。
出鞘後的寸思那可是極其的高興,繞著寧白峰左右翻飛,怎麼都有點嘲諷地意思。
而寸思高興的結果就是,寧白峰周圍三百丈內所有花草樹木沒有一片是完整的,全部都被割裂成碎片,一時間像是下了一場草木暴雨。而寧白峰走出山林那會兒身上帶的草木腥味,很大一部分就是這麼來的,不然也不會一出山林就想著到江邊洗洗。
此刻劍匣裡的寸思又開始躁動,明顯是因為這裡的天地靈氣更是比外界濃郁,但寧白峰卻沒有開啟劍匣的意思,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寸思的威力他可是見過了,這要是放出來,估計這間屋子就沒了。搞不好寸思一高興,這座小島都有麻煩。
寧白峰拍拍劍匣,似乎是在安慰寸思,苦笑道:“你就委屈一下吧,這地方是仙家福地,要是惹得地仙高人不高興,咱倆都得倒黴,到時候跑都沒地方跑。”
寸思似乎是接受這麼個說法,躁動有所減小。
寧白峰正有些高興,卻感覺到左手手臂的芥子袋震了震,愣了愣後才明白是什麼。從袖子裡取出那副畫中仙,鋪開卷軸,一道倩影從畫紙上走出,站在桌旁。
聶紅竹眼睛緊閉,似乎是陶醉在這濃郁的天地靈氣之中。
半晌之後,聶紅竹睜開眼睛,對寧白峰笑道:“公子,此地靈氣濃郁,若是長久居住,我的畫卷靈氣幾乎不會枯竭。”
寧白峰眉頭挑了挑,少了一個字,這可就有講究了。
寧白峰笑道:“聶姑娘,你想好了?”
聶紅竹微微一笑,明白寧白峰說的是什麼,點頭道:“在李家大院門口我就說過,若是公子能助我報仇,聶紅竹甘願為奴為婢。”
寧白峰笑了笑,捲起畫卷,心裡嘆口氣,看來這畫暫時是賣不掉了。
手裡的動作驟然一僵,寧白峰臉色立即難看起來,一臉痛惜之色。
一大筆進項沒有了。
聶紅竹不明白寧白峰在想什麼,以為是不相信她的話,又或者對她的不滿,立即堅定的說道:“公子不必擔心聶紅竹陰奉陽違,我雖然由人到鬼,由鬼到畫,承諾的話就一定做到,何況是助我報父母大仇之恩。說難聽點,我的畫在你手裡,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就算逃出你手中,也難保不會落入他人之手,還是安心一點為好。”
寧白峰扭頭看看聶紅竹,臉上痛惜之色稍減,知道聶紅竹是誤會了什麼,但也不想去解釋。
將錯就錯算了,起碼也沒虧。
寧白峰笑著點點頭,但面上表情卻比哭還難看。
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