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不再有生機、夏日不聞蟬鳴、秋風不落穀物、白雪不沾大地。
四季凝固成衰敗而下的頹喪的雨，把人淋溼，淋透，最後真就會變成透明的，在天地灰濛中消逝無蹤。
雙肩不禁哆嗦，微微顫動。
“我不是有意提起那一天的，抱歉，讓你難過了。”
張文文的話音未落，眼神便撞上了楚琳的眼睛，她正堅定地仰起下巴，雙眼含淚卻堅強地與他對視，倔強的初中女生才有的特質，脆弱的下巴高高抬起，眼神裡是不問未來的倔強。
“我沒事。那一天也不見得全是壞事對吧。”
張文文鬆了口氣，“你沒事我就繼續說了，那天有一個女醫生，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你是說沐醫生？她是個很讓人喜歡的女醫生呢！”
“這麼說你覺得她很好。”
“嗯。”楚琳點點頭。
“信任她？”
“嗯，雖然聊的不多，可是她對一些問題的看法非常令我感到羨慕，她那麼果斷，好像複雜無解的問題在她那邊都能有清晰的答案，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活成她的樣子。”
“沒必要活成她的樣子。”
“好啦好啦，我知道，只需要活成自己的樣子就好，沐醫生也說‘即便是有深愛的人，也要愛自己’。”
“說的好像她有很深愛的人一樣。”
“誒？張醫生你怎麼臉紅了？啊——莫非張醫生喜歡沐醫生？”
“我們還是說正經事吧，為了避免你懷疑我說的話，你可以去問問沐醫生，看看我有沒有騙你，他確實在一家社群衛生中心接受治療，那個醫生很不錯，他和沐笑醫生是同窗，曾經一起學醫，你既然信得過沐醫生，就可以相信雖然是一家小醫院，可是那個人啊，他一定也會認認真真幫助寧濤的，而且如果我都找不出病因，恐怕也就他能想到些辦法了。”
“我為剛才的不禮貌表示道歉。”楚琳輕輕鞠躬，“謝謝張醫生告訴我這些，我不該表示懷疑的。”
“沒事，你們女孩子不要隨便相信別人的話也是對的，不過我這個醫生可是絕對可以信任的，畢竟我治療的可都是人的腦袋。”
“啊，說得可真恐怖，我一聽腦袋都疼了。那張醫生能不能告訴我社群醫院的這位醫生該如何稱呼呢？”
“他啊？他也姓沐，沐春。”
“沐春？如沐春風的沐春？”
“嗯，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