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你回自己座位坐好,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問我?千萬別是什麼碎屍案或者煤氣中毒事件啊,最近我可是聽的太多了。”
張枚眼角閃過一絲懷疑。
這個沐春怎麼回事,為什麼有一種未卜先知的樣子,身心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神奇了?
“我是想問問你那本書的事情。”
“哦,那是橫溝正史1947年寫的一本推理,名字是《殺人鬼》,剛才在讀的是開頭部分。”沐春老老實實交代。
隨後,他站起身,問張枚是要咖啡還是蘇打水。
“冰咖啡!”張枚不客氣地說。
“你看,我就說冰箱是好東西吧,以前沒有冰箱的時候......冰塊都沒有。”
沐春背對著張枚,還沒有開啟咖啡機,就聽到輕輕的關門聲。
“你上班為什麼要讀這種推理,難道沐春醫生是打算改行做一名偵探嗎?”
關上門以後,張枚問道。
“愛好而已,從小就喜歡讀推理,本格推理、社會派推理都比較感興趣。”沐春稍稍解釋了一下。
“這些年很多懸疑電影也和人性息息相關,比如東野圭吾的《放學後》,還有以前有一部電影叫《身份》。”
“《身份》好像講的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11個人先後被迫困守在一家破舊的汽車旅館,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有人死去,而死者的身邊總能找到下一個死者的房門號碼。於是大家聚集在一起分析彼此的共同點,震驚地發現,所有人都是同年同月同日所生。”
張枚點點頭,摸了摸右側的鑽石耳釘,說道:“是的,當時看了很震感,導演腦洞可真大。”
“這是【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
“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張枚重複了一邊,疑惑地看著沐春。
“嗯,在分離障礙中最受影視作品關注和喜愛的大概就是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了,張律師英語很好,也許我說一下它的英語名稱張律師就能明白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是怎麼回事。
【Dissociate Identity disorder】,這種分離障礙的最主要特點是:存在兩個或者更多的不同人格,這些人格交替控制一個人的行為。”
張枚聽完,似懂非懂,雙手牢牢捧著杯子,早已變得冰涼。
“正常人會不會也存在這種情況,比如平時是一個樣子,但是突然在某個時候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格,就是另一個自己?”
“這種情況還是比較罕見的。”沐春說完,端著咖啡杯回到自己的座位,“張律師今天是來學習有關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的?”
“不,不是。”張枚立刻否定。
張枚否定之後沐春沒有說話,重新拿起了橫溝正史的書,又從頭開始讀了起來,‘每五百人便會有一個殺人犯正在若無其事大搖大擺地踱來踱去。
若事實真是這樣,那麼我們居住的世界是多麼恐怖啊。’”
讀到這裡,沐春停了下來,身體緊貼著桌子邊緣,雙眼看著張枚,等到張枚也將視線集中在沐春身上時,他才緩緩開口,“啊呀,張律師,你說平時就在身邊的人會不會突然成為殺人犯或者會不會就是一個躲起來的殺人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