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瑞氏症通常在青春期之前就出現症狀,但是有一些會在青春期結束的時候一起結束,有些病人則可能一直存在這樣的問題。”
“那怎麼知道我們家謝小飛屬於哪一種呢?”李小云急忙問。
沐春非常理解父母在知道孩子生病,又沒有明確治療方法時候,心裡的這種擔憂和壓力。
當時在音樂廳看到謝小飛的時候,這份壓迫感就已經在沐春心裡存在,並且等謝小飛長大一些,等他更懂得一些人們的評價和能夠理解更多感情時,謝小飛所要面對的這個世界,會非常的不友好。
“沒有辦法判斷。”沐春決定實話實說。
他沒有辦法在家長面前對孩子的並且有所隱瞞,因為這種隱瞞看上去似乎暫時讓家長的痛苦程度減輕了一些,但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那我們要怎麼辦?”謝純平抓著李小云的肩膀,手指微微顫抖。
“第一,這種症狀,比如奇怪的叫聲和身體顫抖,會因為情緒緊張而發作更頻繁,儘量保持情緒平穩會好很多。
第二,多一些運動,增強身體素質,會有一些幫助。
第三,家庭和睦,就算孩子沒有什麼問題,也要儘可能保持家庭和睦,另外,慢慢讓他理解自己的問題,這種問題並不影響他和每一個正常的孩子一樣,他們沒有任何不同。
要提前考慮到孩子可能因為周圍環境而產生的自卑心理,建立和保護孩子的自信,父母尤其不能讓孩子覺得因為自己身上的這些奇怪之處,給爸爸媽媽丟臉了,所以爸爸媽媽看不起他。
他在外面一定會遇到各種困難,因為他人的眼光和惡言惡語我們無法避免也無法阻止它們發生,對不對?”
謝純平和李小云一起點頭。
也不知道他們聽懂多少,離開醫院的時候,李小云又偷偷折返回來,問沐春醫生是不是可以嘗試一些藥物,沐春原本想給她開一些控制妥瑞氏症的藥物,但是謝小飛目前的狀況並不算太嚴重,沐春希望他們可以半個月帶孩子來複診一次,並且在家裡記錄下孩子症狀嚴重的時間,兩週為一個週期,同時沐春建議李小云和學校老師溝通這件事,如實說明孩子的情況,這樣孩子在學校也許能少受一些痛苦。
所有能夠提前做好的事情,沐春都儘量提前做好,但是孩子在外面是不是會遭遇痛苦,沐春知道一定會的。
這件事這家人要一起面對和共同承受的,一個有妥瑞氏症的孩子是不是能夠成長為一個快樂,開朗的孩子,父母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沐春當然還希望,謝小飛在美好的青春期之後能夠離開這種病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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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沐春約了沐笑一起晚餐,沐笑看到沐春的神色有些陰沉,以為他在擔心教授的事,想要安慰幾句,沐春卻問起了小蘭平和大海的事。
“你是說他們的妥瑞氏症公益電影?”沐笑問道。
沐春點了點頭,放下筷子問沐笑,這部電影拍攝進展還順利嗎?
沐笑從包裡取出手機,開心地告訴沐春,“簡直太偉大了,我真的沒有想到,這兩個孩子能把這件事做到這樣完整的程度,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會簡單的找到一些患者,然後做一些採訪而已,但是他們竟然真的用了跟拍的那種紀錄片拍攝方式,我看了一邊第一遍剪輯後的版本,看哭了。”
說這話時,沐笑的眼睛紅紅的,似乎在飯店裡就要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