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王興會學得無名老人各種技擊之法後身體本能反應自然而然迅捷無比,這一下險些就將陶桂英劃傷。
王興會轉過頭來,看見陶桂英一張花容失色的臉愣在當地,七星寶劍藍幽幽的劍芒停在陶桂英眼前三寸的地方,王興會出了一身冷汗,唰的一聲收回寶劍,驚呼道:“怎麼是你?”
陶桂英驚魂未定說:“是我,是我……”
王興會抓著她手,厲聲說:“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為什麼偷偷摸摸躲在我身後,你知不知道剛才,剛才險些……,險些便傷了你。”
陶桂英小嘴一癟,眼窩裡淚珠便打轉轉:“我,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嘛!”原來她兩次和王興會邂逅,早已經頗具好感,這次竟然又再相遇,心頭高興,便又起了小孩子嬉鬧的念頭,趁王興會專心致志之際,突然靠近,一拍他左肩,人立即湊在他右邊,想不到險些傷著,又捱了王興會幾句責備,委屈之際,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王興會見了陶桂英楚楚可憐的樣子,心頭一軟,便想出言安慰,手剛伸出,陶桂英突然“嚶”的一聲,撲在王興會胸口低聲啼哭起來。
王興會一呆,胸膛上立即傳來陣陣綿軟。他稍感窘迫,便想把陶桂英推開,微微一用力,陶桂英已經牢牢地抱住了他後腰。
王興會從沒有這樣接觸過異性少女,和楊曦相處一月多,也只是牽手而已,此刻一顆心漸漸撲通撲通直跳,只得由陶桂英抱著,一雙手卻不知放在何處。
陶桂英又輕聲抽噎了一會,這才打住,輕輕推開王興會,她剛剛鼻中聞到王興會身上的男性氣息,也忍不住心頭小鹿亂撞,這時候羞紅了臉,只是低頭擦拭眼淚,不敢抬頭望他。
兩人都呆了半晌,王興會這才又問起陶桂英為何會在這裡出現,陶桂英說:“我和爹爹、哥哥到長沙拍完電報後,爹爹和哥哥便去找會中其他兄弟聯絡去了,我左右無事,那天想起你曾經說過要到江西袁州來辦事,便藉口來由我負責聯絡江西的會眾,我早到了江西三日了,我一想,你們那天商議,必走瀏陽、大瑤的小路,就在這等你,想不到,你果真來了。”
王興會聽他言語中竟然像是對自己頗為鍾情,心中稍微覺得詫異,心想,這女子和我萍水相逢,竟然在這個湘贛之分的小城等了我三日,她雖然有情,可我心中早已經有了楊曦,如何會再對其他女子動心。
陶桂英見王興會默然不語,嘴角微微得意一笑,說:“你怎麼不說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萬一你不來,我豈不是空等一回對吧,我偏愛等,就算空等,我也願意,如果等不到你,我就認命,說明我們沒有緣分,現在可不就是等到了,那就說明,那就說明……”她本就是性格熱情的女子,剛才撲倒他懷裡,心跡已露,心想不如索性別把愛慕之意說出來,但畢竟是女孩子家家,這大膽的袒露心跡到最後幾個字,終究是說不出口。
王興會不敢直視她眼睛,只得說道:“我,我多謝你了,只不過,你剛才卻也太莽撞了,差點……”
陶桂英突然臉一沉,說:“好,你說我莽撞是吧?”
王興會見她語氣有異,抬起頭來便想解釋:“沒有,我是說,剛才,剛才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陶桂英冷冷地說:“你還是嫌棄我莽撞,我們初次見面,你就嫌棄我扮殭屍嚇人,現在又說我莽撞,好,我現在就走!”說著往外便走。
王興會萬料不到她性格這樣急躁,一言不合,就要離開,他突然想到一事,連忙喊道:“等一下。”
陶桂英轉過身來,臉上淚痕未乾,便破涕為笑,得意地說:“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王興會有口難言,心想大事要緊,只得賠笑道:“你隨我過來。”
陶桂英高興地走過來,抓著他王興會手掌,王興會輕輕甩脫,陶桂英小嘴一癟,心頭一笑,兩人走到陸劍波屍身處。王興會指著陸劍波衣領上的黑布對她說:“這個人,你一定認識吧?”
陶桂英看了看,說:“不認識。”
王興會又問:“他衣領上的標記,和你父子兄妹三人的都一樣,不是你們會中的兄弟嗎?”
陶桂英又看了看說:“這不是的,他是小刀會中的人,我們的標記,雖然都是黑布,但我們哥老會的標記,是尖角朝上,他們的標記,是平底朝上。”
王興會依言分辨,果然向她所說,他又問道:“這小刀會和你們哥老會,到底有何關係呢?”
陶桂英一副不關心的表情說:“興許有吧,反正我們都是袍哥人家,聽我爹爹說,反正我們都算是一家,咦,他怎麼會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