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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湯醫生沒有言語，他低下了頭，雙手緊握在一起。
“湯醫生，你也是聰明人，雖然我不知道你因為怎樣的沖動做了那些事情，但是我告訴你，現在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假如你依然不老實交代，那麼最後等待你的會是什麼樣的結局你肯定心裡有數了對吧？如果你還抱有脫離案件離開省廳的想法，那麼你昨晚也就不會去襲警，好吧，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給你10分鐘，10分鐘的考慮時間，我很想親耳聽到你把真實情況交代清楚，或許，警方還有能力幫你……”
“我……我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真的……我是醫生，我不是歹徒，我只是救人卻不會去害人……請你們相信我……相信我……”湯醫生根本沒有利用10分鐘的思考時間，他立刻重複著說道。
“既然你沒有傷害到誰？”李健武一直沒插上話，這時候他問，“那麼你還有什麼必要去隱瞞呢？”
“但我也並不是什麼都沒做，而我做的那些……那些都是充滿正義感的，起碼，我自己認為是那樣……”湯醫生用力地拍著自己的前胸大聲說。
“精神病院的老院長的死與你有什麼關系？”李健武問。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跟他無冤無仇，我有必要殺人嗎？再說，開車撞死一個大活人並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不僅需要勇氣，而我，恰恰不具備殺人的勇氣。”湯醫生說得不像假話。
“你用膽子小當藉口敷衍警方，你敷衍得了嗎？”李健武轉變成了一種威脅的口氣說，“就算警方一時間對你的案子拿不出證據，那麼你對病人伊立文做過的事情，別的國家也會追究，到了別的國家他們會怎麼處置你……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害怕，不擔心嗎？”
“我擔心，我當然害怕了，”湯醫生把臉埋在掌心裡，似乎一下子被戳中了要害，他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就是因為我害怕，所以我才會……才會令警方那麼容易的就發現了我，從而把我帶入這裡來調查，其實我那麼快的暴露自己，只是為了保護自己，完全是我故意的行為，如果不是我故意暴露，你們警方是絕對沒證據抓到我的……”
李健武與馬林對視片刻，李健武笑了笑，說：“聽你這話，好像你把自己說得很厲害，警方這麼多人，都是被你牽著鼻子行動，你是這意思嗎？”
“你害怕恐懼的原因，我是知道的，”馬林有自己的想法，他一邊思索著，其實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把想法說出來，“那是因為老院長的死，老院長發生了車禍，車禍看起來像是交通意外，而湯醫生你，完全可以看清事件的本質，你也完全可以猜出來，老院長的死絕非偶然，而是一場蓄意謀殺，謀殺的元兇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外國的醫學組織，我說的對吧？”
“對，你說的對。”湯醫生回答說。
“也許加入組織之前，你並不會認為那個組織能夠心狠手辣到如此程度，甚至為了隱瞞一些內部問題而對某一個成員痛下殺手，不過，在老院長死後你才完全明白了，也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我猜，你應該躲在自己家裡胡思亂想了一段時間，你之所以會去精神病院與我相見，那很可能是你為了從警方那裡探聽一些虛實。大概你從我口中打聽出了一些訊息，而這些訊息更加令你寢食難安，最後，你不得不尋求一種保護，也就是利用省廳的警力保護你，正如你說的那樣，你故意暴露了你自己，比如，你自己冒充鄰居打匿名電話報警說，你曾經在自己居住的小區裡見過那輛肇事的黑色車子，對不對？”
“是的，這一點你說的沒錯，”湯醫生有些敬佩地看著馬林，“你推理的方向也沒錯，但是有很多細節你不知道，不過這不能怪你，因為你沒有參與進實驗中來，一個沒有實際參與進來的人是無法想象出來的。”
“那你現在可以說出來了嗎？”馬林與湯醫生對視著。
“好吧，既然提到老院長的死，那麼我就從這點開始說起吧，老院長的死，對我來說是足夠震驚的，也是一個打擊，不錯，在老院長出事的前一天傍晚，我的確出現在他家門口，當時是老院長的兒子給我開的門，老院長還沒有回來，我和他並沒有見面，或許你們會問，為什麼不用電話提前預約呢？一方面因為我是突然想到要見老院長的，另一方面我也不想讓別人發現我與老院長在這個時期有所接觸。為什麼要這樣，有一點我還沒有說出來，那就是，私立家精神病院背後的支持者，也就是出資人，就是國外的那個神秘的醫學組織……”
“原來如此，”這一點李健武倒是沒有想到，他問，“如此一家大型的精神病院，收留的病人並不多，而且還收留了不少無家可歸的病人，我早就該想到這傢俬立醫院有問題，因為任何一個機構都需要經濟來源，除非幕後存在經濟支援。”
“是的。”湯醫生說，“如果精神病院只靠病人那些醫療費用維持的話，那麼也許早就倒閉了，外國的醫學組織就是精神病院背後的經濟支援。”
“既然精神病院背後有醫學組織支援，那麼精神病院的老院長肯定也會和那個組織有聯系的，對吧？”李健武問。
“不錯，這些很容易就可以推出來，其實老院長比我更早就加入了該醫學組織，連我自己都是老院長介紹到那個組織裡面去工作的，但是……”湯醫生突然瞪大眼睛很肯定地說，“雖然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你們千萬不要把那個醫學組織想象成一個不好的、負面的、只會做一些傷害他人的違法活動的組織，值得肯定的是，醫學組織初衷是好的，做的研究都是為了造福人類的研究，辯證一點的說法是，即便是一個好事情也會存在兩面性不是嗎？有利也就會有弊，這是無法改變的，而且做任何一種實驗，也總是會出現意想不到的意外和結局，這仍然是實驗本身無法改變的事實。”
“比如以前在精神病院失蹤的那些病人，都是被你或者老院長誘騙了，然後成了你們的實驗物件，對不對？”李健武問。
“是的，但實驗的初衷是好的，你們千萬不能誤解，”湯醫生解釋說，“實驗嗎，總是有失敗的危險，不要總看那些失敗而忽略掉成功，各種藥物或療法在真正投入大面積使用之前，都需要做一定的實驗不是嗎？這是正常的，也是醫學必須去完成的不可或缺的一個步驟。”